陈忠实的长篇小说《白鹿原》,被当代文学界誉为是“一部展现民族灵魂的大作品”,笔者认为,该书不仅讲述了白、鹿两家祖孙四代及其他“白鹿原人”,在不同的家族观、人生观、文化观、世界观熏陶下,演绎了隐忍悲怆、怨怼激愤、离合伤痛、想往追求故事,而且再现了中国近百年儒家文化、民族传统、乡土情结、志向理想的激烈碰撞。
该书从白嘉轩先后迎娶7个女人、忍痛“水地换旱地”讲起。白嘉轩正直朴实,但其父母(秉德老汉和白赵氏)却固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绝了后才是大逆不孝”等旧观念。白嘉轩是一族之长,所以白家人处处体现出族人利益至上。在瘟疫饥馑等灾难面前,白家人与族人同甘共苦;当白孝文触犯家规、族规,跟田小娥(鹿子霖胁迫田小娥所为)睡到一起时,白嘉轩毫不留情施以鞭刑;白灵敢于革命,不怕“填井”,给白家留下悲哀,也给白嘉轩脸上增添极大光彩。鹿子霖是乡约,他无时不刻在和白嘉轩争名夺利,他贪财好色,一副伪君子面孔,但在乡里地位也举足轻重。鹿兆鹏不但加入共产党,是白灵的入党介绍人,还与兄弟兆海的恋人白灵结为夫妻;鹿兆海加入国民党,得知哥哥夺走心上人白灵,他恨、他怨、他怒。鹿子霖该为谁高兴、为谁懊恼呢?
白鹿原上最痛苦、最悲哀、最不幸的人物当属田小娥。田小娥被黑娃带回白鹿原,不但得不到公公(鹿三)和族上认可,被迫住进窑洞,还被鹿子霖欺辱利用。出于无奈,更出于要报复白嘉轩,她听从了鹿子霖教唆,勾引白孝文上身,导致白孝文走上抽大烟、卖房产、卖田地直至流落街头要饭吃窘境。田小娥满足了鹿子霖“揭下白嘉轩脸皮”的要求,但更清楚鹿子霖和自己一个是“佛爷殿里供着”、一个是“土地堂里蜷着”的关系,更为关键是她成了那个社会、那个年代的牺牲品——被鹿三杀死。有人认为,田小娥的“武器”似乎就是身体,她的消极抵抗带来了更大悲哀。
朱先生是白鹿原上国家情怀浓烈、学识渊博的人物,从白嘉轩、鹿子霖、田福贤到孝文、白灵、兆鹏、黑娃等,都对他敬仰钦佩。特别是在他临终之前,算定迟早会有人挖他墓穴,所以留下“不蒙脸纸,不用棺木,不要吹鼓手”内容的遗嘱,而且只用砖砌了墓室。果然,七八年后一群学生们挖开他的墓道。当老师、学生和村民看到一块砖上刻着的“天作虐,犹可违。人作虐,不可活”“折腾到何日为止”文字时,不禁惊呼起来。
《白鹿原》中其他人物同样性格迥异、情感鲜明。如,鹿三的忠诚憨厚,黑娃的刚烈倔强,白孝武的老成服从,仙草的勤谨忍耐,冷先生的明察秋毫等。电视剧中饰演黑娃的姬他曾说,黑娃就是那种“极度简单直白的思维模式”汉子,“白家对他很好,他跟白家子女论干亲,还有了大名,可以上学。但是他对很多所谓的‘应该’产生了怀疑,难道就因为自己是长工的儿子?所以他决定站起来,拼一场。”此外,该书中的许多人物对白、场景环境描写也令人回味。如,白嘉轩得知白灵跟着鹿兆鹏干革命的情况时,对孝武、孝义说:世事就是俩字:“福祸”。俩字半边一样,半边不一样。凡遇好事的时光甭张狂,张狂过头了后边就是祸事;凡遇到祸事的时光也甭乱套,忍着受着,忍过了受过了好事跟着就来了。再如,鹿三杀死田小娥后,原上不仅接连发生一些怪事,鹿三也疯癫起来。鹿子霖游说应该修庙,白嘉轩则坚持建塔。白嘉轩为什么坚持建塔?他说:对神要敬,对鬼只有打。给她(田小娥)造塔,把她烧成灰压到塔底下,叫她永世不得见天日。是白嘉轩这个族长有权力,还是他迷信?喻示东南西北天地的六棱砖塔建起后,鹿三疯话鬼话没了,但精神却日渐萎靡,两眼失了神气。
《白鹿原》不仅让我们读出白鹿原的荒漠风沙、瘟疫饥馑、悲泣伤痛,而且读出旧中国时家族与民族、守望与理想之间观念落差,读出近百年中国乡土社会的人情世故、民俗风情、想往追求。春秋雨/文
- 标题导航
- 区领导在分会场参加市理论学习中心组学习
- 希望军地携手共建美好家乡
- 《平西组歌》音乐会拉开帷幕
- 建设宜居宜业宜游现代化生态新区
- 市人大门头沟代表团进行年中集中活动
- 市领导到我区调研时要求退出低端产业实现产业转型升级
- 市政府第五督查组到我区督查相关工作
- 我区与北京住总集团座谈共促浅山区可持续发展
- 助推“疏解整治促提升”向纵深发展
- 送 法 进 军 营
- 团区委组织开展建军节慰问演出活动
- 这些交通事故涉法问题你应当了解
- 区城管局治理背街小巷让城市环境更美
- 司法惠民政策方便特殊群体
- 打掉一非法行医黑诊所
- 夫妻一方擅售共有房能否追回?
- 离婚后能否要求退回彩礼?
- 多举措提升环境质量构建和谐社区
- 戏剧名家走基层传经送宝
- 我区举办卫生应急技能竞赛活动
- 我区创新救助方式政社联手救助大病患者
- 区食药局组织开展景区周边食品检测
- 区民政局开展“八一”祭扫特色党日活动
- 广告
在家族与民族、守望与理想之间
——读陈忠实《白鹿原》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