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泪飞,长歌当哭。敬爱的那老师,此缅怀故去亲人的日子里,您50多年前的弟子——徐保来、张庆军、孟双林、王贤增和我,代表众同学来看您了。伫立墓前,一肚子话想说说不出,任由泪滴滑落,无声胜有声。虽然来晚了,但晚了也想来也要来,想您能感悟到!因您生前给我们讲古诗词时说“心有灵犀”是奇妙而可贵的,但凡有情有义之亲朋之挚友之师生,都能接受到彼一方传递过来的心灵信号,哪怕天各一方,又哪怕阴阳两隔。对此,我们深信不疑,是您给我们播下了这颗暖意的种子。
上了十多年学,最难忘的是小学;走过多所学校,最留恋的是小学;接触过多位老师,印象最深的还是小学。不用说,小学注定是我等同窗入心最深感情最真的心灵故园。那古朴的校风、育人的书香、求知的眼神、进取的足音,无一不镌刻在我们内心深处。其独特的味道、气韵及怀抱,亲切而温馨,一直是大家的最爱,营养我们至今,也缠绵我们至今。而这一切与您不无关系,进一步说,有了您,此画作才经久美丽、耐品。想当初,作为语文教学的领头人,您妙语连珠,在您熏陶下,我疯狂地爱上了文学,且一爱就没个够,至古稀一发不可收。作为校主要负责人,您组织开展了多项活动,如召集全校师生听石际老师讲“红故事”,开展“红五月歌咏比赛”,各班打山草勤工俭学和到田里给麦苗浇水等。作为敬业的楷模,您的公开课讲得出彩极了。作为优秀园丁,我们做得不够好时,您及时指出;做得足够好时,您不吝夸奖。一幕幕、一件件,仿就发生在昨天。结缘您的数个年头里,您一直在同学心中大美着、女神着、标杆着,我们像爱自己家人一样爱着您。
可天有不测风云,当我们往他校读书时,您的厄运降临。听说“文革”中您被批斗,还被剃了头,当您乘车回市里的家欲找块围巾包住头时,竟都没被应允。都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优雅而又有范儿的您,怎受得了这等羞辱?听说这事儿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被揪得生疼,为您遭的罪受的委屈,也为我们没能帮上忙。
之后,我和其他同学便忙工作忙家庭忙学历等各种忙,没顾上与您联系,但日积月累的爱与思念是一直厚重在心底的。至退休,章章页页的往事过电影般闪现,您的出镜率极高。该去看看您了——良心告诉我,谁知找寻中却意外听说您几年前就已故去。仿被人打了一闷棍,我无语凝噎。前不久同学聚会,徐保来还说想去看您,当我告知此噩耗时,他不大信,确切说,是我俩都不想相信。犹疑中,他那句“真这样,只有去墓地”的话,深深感动并打动了我。这就是您的学生——多么有心走心而难得呀!经下劲儿寻找,终和您的儿子小钢联系上了,并如约来到了您曾经的居室。只是人去屋空,不免怅然。小钢讲,您走时很痛苦,瘦得不成样子……听得出也看得出,作为儿子的他甚心疼却无力回天。而他断断续续地述说,更如记记重锤敲击在我心上。
在本能见到的时间里没抓紧,一不留神成了永诀,憾、悔、愧乃至自责交织,我百味杂陈。抱着赎罪心理,我向小钢索要了您的墓址。去年冬日,山风凉而硬,偌大的陵园空旷而静寂。我沿坡路缓缓来到您身边,絮叨了很长时间的心里话。临别,我悄声说:“那老师,转年清明,我会和其他同学一起再来!”这不,今天我5人肃立在了您面前。您可知:王贤增的爱人正患病离不开却执意要来;张庆军来回驱车百余里坚持要来;孟双林得知消息不但坚决要来,还先自来寻了一回,此实乃世间之无价真情啊!马立成、王荣珍、杨永增、贾敬芬、郑淑琴、马增宝本也要来,可实难脱身。李弼珍老师听说后,觉此事很有意义,让我们代她捎过来一份儿思念,您可都感知到……知您素来爱干净,我几人爱惜地把墓碑擦了数遍后,手擎菊花长情向天;读着心写的祭文,悲从中来!放声林荫,山谷间有鸟儿飞来亮翅探看。
有种敬重叫由衷,有种铭记叫一生,有种感恩叫无涯,有种折磨叫心痛,有种追悔叫彻骨,有种怀念叫常青……岁月更迭催人老,韶华不再情难老。桃李谒师,挽歌情长:那老师,您在我们心中的位置无可取代,爱您一生一世,无止无终!永远的那桂瑄老师,安息!吕金玲
桃李谒师挽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