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峨眉山海拔3099米,高度居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首,俯视五岳,秀甲天下。山中的自然生态猴区,三百多只野生猴在那里繁衍生息,见人不惊,与人相亲,更是传为美谈。
1989年9月,笔者一行畅游峨眉山。夜宿两河口成都空军招待所,翌晨乘大巴至净水,徒步登山。在圣寿万年寺参观无梁砖殿,并瞻仰高7.35米、重达62吨的普贤菩萨乘象铜像后,经白龙洞、清音阁、一线天,午后登上洪椿坪(海拔1120米)。沿途千岩竞秀,万壑争流,涌泉飞瀑,茂林修竹,绿水青山尽在眼前,美不胜收。
洪椿坪以上至洗象池,是猴群的聚居区。我们坐在千佛禅院门前的石凳上,享受林静山幽的乐趣和自带的简单午餐。忽然,大大小小的几十只猴儿从山林中跳跃奔跑而来,与游人亲密接触。有的女同伴吓得尖声吼叫,笔者只能强作镇静,坐在那里岿然不动。一只雌猴右臂抱着小猴,从石凳下面惊恐地探出身来,若有所求。笔者会意,把背包里仅有的一只梨子掏将出来,弯腰奉上。雌猴立即伸出左臂,欣然接受。说时迟,那时快,雌猴转身把梨子递给小猴,又纵身跳上石凳,左手抓住笔者的衣袖,右手扯着衣襟,那副“呆萌”可爱的样子,着实令人忍俊不禁。不知它是表达谢意,还是恳求再赏赐一只,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转瞬日已西斜,时间不容许我们登上金顶,观赏云海佛光。循原路下山,步行十余千米返回两河口。由于那时没有导游,只能各自结伴同行。在招待所用晚餐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两名苏州同伴。领队心急如焚,动员大家分头寻找、接应。不久,他们两位衣衫褴褛、面带伤痕、哭笑不得地回来了,在饭桌上一边补充能量,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述这一天的奇遇:
清晨,他俩相约搭乘登山的旅游小巴,直达金顶。饱览美景之后,开始步行下山。过了洗象池,就是猴子的世界,途中不时地与猴群嬉戏。此时突然发现,一只独眼大青猴坐在山路中央,面目狰狞,指挥上百只猴子猴孙拦路抢劫,索要食物。他们的衣兜、裤兜都被扯破,面部、臂部、腿部被抓伤,背包翻了个底朝天,扔在路旁。无奈,只好雇用两台“滑竿”并请轿夫捡回猴精们丢弃的证件和钱包,穿越猴区,安全到达洪椿坪。听轿夫说,大青猴是猴王中的老大,多年前遭到攻击,一只眼睛失明,因此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猴群能够准确区分当地居民和游客,游客必须“留下买路粮”,当地人则一律放行,畅通无阻。
听了他俩的讲述,大伙儿瞠目结舌,不禁打了个寒战。大多数同伴到达洪椿坪后都没有继续登山,幸运地躲过了这一场“猴劫”。
返京后不久,收到领队寄自上海的两张彩色照片。睹景生情,戏作打油诗一首:
峨眉灵猴,聪慧超群。
见人不惊,与人相亲。
投我以梨,感激万分。
合影留念,聊表猴心。
左慎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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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