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的蒙蒙细雨,让水乡乌镇显得愈加静谧清爽、婉约恬适。漫步在乌镇的石板铺地、店铺林立老街小巷,顿感置身在原汁原味的江南水乡之中。
乌镇形成于晚清到民国时期,因水成市,傍河成埠,商贾云集,商业与历史文化兼容并蓄。东西贯通的河上,乌篷船时而顺流而下、时而逆水上行。造型各异的石桥牵挽着河两边的古街,古色古香的木屋、楼阁拥抱着古街小巷。经营风味小吃、特色产品的商家店铺、手工作坊,让这座古镇尽显旧时的街市风情。
乌镇的河流与京杭大运河相连,经年不断的雨润水育,将这座“小桥流水人家”古镇,描绘成一幅水墨丹青画卷。一幢幢木屋、楼阁傍河而建,枕水而居。虽然这些木屋、楼阁已历经百年风雨洗礼,但整体建筑风姿依旧,梁柱、门窗、门墩上的人物花草砖雕、石雕、木雕精美清晰。屋顶上左右对称的观音口袋、马头壁,雄峻奇美,一展江南水乡独特的建筑风采。涟漪的河水倒映着屋宇、石桥、小船身影。
乌镇的历史文化,就像河上的石桥、街市上的石板,厚重坚实,古朴苍郁。古镇主街有个著名的昭明书院,书院入口处矗立着一座门楼式花岗岩石坊,上书“六朝遗胜”。石坊已风化残缺,但门头上刻写的“梁昭明太子同沈尚书读书处”依然清晰。史料记载,昭明书院得名于昭明太子萧统。如今的昭明书院里,有图书馆、阅览室、讲堂、书画室等,游人可在里面读书听琴。手捧一书一茗在书院小憩片刻,会感受到久违的清雅宁静、琴韵书香。
咸宁桥北侧,是门庭深扩、灰砖青瓦的乌镇书场、国乐剧院、露天电影场,几个文化院馆左右相伴,前后相依。书场内斑驳的桌椅,剧院里金碧辉煌的屋顶藻井、古戏台,让人感受着这座古镇曾经的笙箫鼓乐、雀跃欢呼。还有光绪年间老邮局的牌匾、邮筒,民国时代特色餐厅的室内外装饰和牌匾、洋车,无处不凸显百年古镇城府的辉煌景象。
乌镇有座修真观,历史记载为北宋成平元年(公元998年)所建。修真观对面是个古戏台,古戏台则为乾隆十四年(公元1749年)建造,飞檐翘角,秀逸庄重。精致的木雕梁柱,上刷金粉。戏台两边悬挂着一幅楹联,上书“锣鼓一场,唤醒人间春梦;宫商两音,传来天上神仙。”戏台正上方的横匾上,书写着“以古为鉴”四个大字。酸甜苦辣、雨雪风霜交织在一起,令人品味。
乌镇紧邻京杭大运河,便利的陆路水路交通环境,不能不说是早年商贾云集的主要原因。旧时的各种商家铺号,在古镇街巷中随处可见。肇庆堂银楼、宏源泰染坊、益大丝号作坊、雅龄轩照相馆、张恒泰剃头店、张兴泰灯笼店、恒益药号、余榴梁钱币馆、汇源当铺,以及亦昌冶坊的“亦昌号天下第一锅”、老街坊糕点、叙昌酱园,等等。好似今天的王府井、前门大栅栏,聚百家商号于古镇,集万种商品于街市。品不完的风味,赏不尽的街景。
雨后的古镇,远山云雾缭绕,垂柳、翠竹、藤蔓挽着轻盈的河水。走上洁净的石桥,又是另一番情趣。乌镇石桥就是一个“石桥博物馆”,或拱或平,或单孔或多孔。站在哪座桥上,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另外石桥。有水,桥才灵秀;有桥,水更柔美。如果说乌镇的水流是丽人的纤柔手指,河上的石桥就是一枚枚光灿灿的戒指。水让桥灵秀峻峭,桥让水柔情潋滟。
乌镇石桥,多寓意福顺安康、和合祥瑞。如通安桥、通顺桥、平安桥、永安桥、敬安桥、万兴桥、福禄桥、咸宁桥、永善桥,仁济桥、盛庭桥、延嗣桥、雨读桥、归思桥……每座桥都刻满岁月年轮,都在讲述古镇的故事。有道是:烟雨古镇水生烟,卧水波光多情桥。
灰瓦青砖木屋、楼阁,石板铺砌的街市小巷,重脊高檐悬挂着的红灯,枕河而卧的石桥,咿呀前行的乌篷船,可口的咸肉咸鱼,素雅的蓝印花布,浓香的酱菜酱油……古镇的韵味,水乡的幽静,怎不让人流连忘返。
乌镇,水是柔媚的,桥是俊毅的,巷是幽静的。乌镇,是一幅水墨画,是一首散文诗,是一曲江南小调。雨后乌镇,俨然梦里水乡。
张栓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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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水乡是乌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