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九月初九是重阳节,“重阳”也叫“重九”,《易经》中把“九”定为阳数,九月九,两九相重,古人认为是一个值得庆贺的吉利日子。据文献记载,早在战国时期,重阳节时民间就有登高、饮菊花酒的风俗,作为节日,则是到了西汉时期。
老北京人在重阳节时,常常用登高、佩戴茱萸、赏菊、饮菊花酒、吃花糕、食烤肉、涮羊肉、吟诗作赋等方式来庆祝,以祈求平安健康,而这些风俗,一直流传至今。
“中秋才过近重阳,又见花糕各处忙。”吃花糕是老北京过重阳节必不可少的食品。花糕,又称菊花糕、重阳糕,吃花糕源于“登高”的“高”,“糕”字与“高”同音,象征“步步高升”之寓意。旧时老北京花糕种类繁多,一类是饽饽铺里卖烤制好的酥饼糕点,如槽子糕、桃酥、碗糕、蛋糕、萨其马等;一类是四合院里主妇们、农村妇女,用黄白米面蒸的金银蜂糕。糕上码有花生仁、杏仁、松子仁、核桃仁、瓜子仁;还有的是用油脂和面做的蒸糕;将米粉染成五色的五色糕;还有的糕中夹铺着枣、糖、葡萄干、果脯,或在糕上撒些肉丝、鸡鸭肉丝,再贴上“吉祥”或“福寿禄禧”字样,并插上五彩花旗。花糕那时也像月饼一样用于馈赠亲友。
不仅民间风行制作吃食花糕,在清代宫廷里,重阳节时也要举行“花糕宴”。周密写的《武林旧事》一书中记载:“九月九日重阳节,都人是月饮新酒,汎萸簪菊,且各以菊糕为馈,以糖肉秫面糅为之,上缕肉丝鸭饼,缀以榴颗,标以彩旗。”明代沈榜的《宛署杂记》上也说:“九月蒸花糕,用面为糕,大如盆,铺枣二三层,有女者迎归,共食之。”
重阳节的风俗还有赏菊、饮菊花酒。赏菊、饮菊花酒是老北京人度重阳节的另一项风俗。菊花,秋之骄子,其色艳丽,富于神韵,其品坚贞,经霜不凋,深得文人墨客的青睐,边赏菊,边饮菊花酒,边吟诗作赋不可谓不滋润。重阳节饮菊花酒的习俗最早起源于晋朝大诗人陶渊明,陶渊明以隐居、作诗、饮酒、爱菊出名,后人效仿他,遂有重阳赏菊的风俗。
佩戴茱萸是老北京重阳时的传统。茱萸全称吴茱萸,又称越椒,是一种芸香科植物,它有散寒止痛、温中止泻、开郁杀虫之功效,古代有“吴仙丹”和“辟邪翁”之称。老北京人认为在重阳节这一天,插茱萸可以避难消灾,于是人们把茱萸佩戴在手臂上,或磨碎放在香袋里,还有插在头上的。除了佩戴茱萸,也有头戴菊花的。到了清代,北京人过重阳节的习俗还把菊花枝叶贴在门窗上,“解除凶秽,以招吉祥”。
老北京重阳盛行登高,每逢农历九月初九,皇帝都要亲自到万岁山(景山)去登高拜佛,祈求福寿平安,并观览京城风光,皇后妃子们则在紫禁城的御花园登临堆秀山登高眺望。在民间,达官贵人、文人墨客或登临自家花园的假山亭台,或在旧京城内外爬山登高,一览山景和京城风景。那时老百姓登高主要是赴西山八大处、香山、五塔寺、北海、景山五亭、陶然亭等处所,一般全家或三五好友同行。《燕京岁时记》书载:“凡登高,必赋诗饮酒,食烤肉,洵一时之快事。”
那时还有一项风俗,要在九月初九天明时,迎接女儿回娘家,取片糕搭在女儿额头上,一边搭一边还祝福女儿:“愿儿百事俱高”。凡有出嫁女儿者,都备名酒、糕点、水果去接女儿回家,谓之“归宁父母”,所以重阳节又称为“女儿节”。这个风俗至今在北京郊区一些地方仍一直流行着。
九九重阳因为与“久久”同音,九在数字中又是最大数,有长久长寿的含意。今天的重阳节被赋予了新的含义,在1989年,我国把每年的九月九日定为老人节。传统与现代巧妙地结合,成为尊老、敬老、爱老、助老的老年人的节日。全国各机关、团体、街道,往往都在此时组织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的老人们秋游赏景、或临水玩乐、或登山健体,让身心都沐浴在大自然的怀抱里。不少家庭的晚辈也会搀扶着年老的长辈到郊外活动,或为老人准备一些可口的饮食。
老北京重阳节的风俗众多,虽然有些风俗逐渐淡薄,但如今在民间,登山登高、买菊赏菊、吃花糕、食烤肉、涮羊肉的风俗仍盛行不衰。■袁树森
传统节日重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