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承冬启夏,连接着反差最强烈的两季节,是大自然乃至人类生存不可或缺的环链;四月,不似严冬奇寒,亦有别盛夏溽热,让人身心安静舒展;四月,情志在胸,正能量满满,予人希望与力量;四月,热情不张狂,务实不炫耀,璞玉般美得独到。我深爱着四月,也深爱着与之形似神也似的凡人微光、“草根”卒车、“烟火”百姓。作为一群体,其有如汪曾祺笔下“家人闲坐,灯火可亲”般亲切而温馨。虽只是尽着自己的本分,但却在各美其美、美美与共中温暖和照亮着时代与他人,谁又能说像极了四月的他们在历史上没有留下光影和足痕呢?
让我们穿越回时光隧道。建于明清的古城平遥县衙大堂,即“亲民堂”有副对联,上联是: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22字道出了百姓乃为官从政之根,现在称“国之大者”,皆在说百姓之重要。
请看,解放战争时期,山东百姓节衣缩食支援前线,有话:最后一口粮,送去当军粮;最后一块布,送去做军装;最后一床老棉被,盖在担架上;最后一个儿,送去上战场。1947年郓城攻坚战中,送往前线的各家门板达17万块之多。据统计,仅淮海战役就有支前民工543万人,用独轮车运往前线的粮食达4.3亿斤。以至陈毅元帅动情地说:“我就是躺在棺材里,也忘不了沂蒙山人,他们用小米供养了革命,用小车把革命推过了长江!”其所言忘不了的都是纯朴厚道的农民。可亲可敬,功耀千秋!
再请看,响应有关部门“以国之名、尊崇烈士、寻找英雄”的号召,知恩感恩的程雪清3年跋涉,为156位长眠异乡的烈士寻亲成功。另有千里寻访慰忠魂的徐志辉,花1500元将无意中发现的一张烈士登记表买回来,多次辗转后将之交于烈士后人。有人称二位是“提灯者”,他们却坦言“自己才是一次次被照亮的人,因每次寻亲都是一次人生洗礼。”两人皆微光凡人,但所做之事却不微不凡,乃心有家国与良知的大好人!
还请看,去年夏天重庆山火,高温炙烤、地形陡峭、疫情叠加,但很多百姓挺身而出。“摩托大军”背竹篓、运物资,男女老幼争当志愿者。史诗般的抗灾场景、最燃的中国式救援,在国内外社交媒体刷屏。其可能从未在聚光灯下站过,也从未有过响亮的名号,但国家有难一方有险时,均毫不犹豫地往前冲,此正是普通人的精神特写,它构成了今日中国战胜任何艰难险阻的“基本盘”,硬核!给力!
而我身边也聚拢着不少从未上过报纸电视、鲜花掌声从来远离、“守土有责守土尽责”,美得原汁原味的凡而不凡之人。如退役后来到市总劳模办工作的郭宁飞等几位,深知劳模是国家的财富,老劳模尤宝贵。怀一腔敬畏,他们努力学习相关文件政策,把党的关怀及时送到劳模身边。因父亲是上世纪50年代老劳模,免不了咨询些问题。每每,他等认真接听、耐心解答、不急不推不官腔,即使下班时间已过也如此,我印象很好很深。问之,说:“原当兵守边防是硬任务,现守民心同样重要。我们作为桥梁,责任重大,必须干好。”这认知这表态不也像极了胸有大局稳舵行、美得内在深刻的四月吗?
杨智刚,我原单位退休办人员。待人热情工作尽心,每天大小事一堆,忙得脚不沾地。多少年如一日的坚持,许多离退人员和他成了朋友。印象至深的是前几年得了重病,打算提前退休的报告都已呈上,却因割舍不下工作而撤回报告继续坚守。其间,给我帮助多多,如查找资料、打印校对等。喜创作的他还写得一手好字,是区书法协会成员。才艺多却低调,诚以待人心肠好,这与谦和平易、以春向人向世的四月不也你中有我吗?
新桥报刊亭的陶红彬、王青丽夫妇,自武汉来京从事该工作已5年余。当说这也是处“四月暖亭”:为人指路、教老年人学手机、帮人修车存菜、给没带钱的学生免费送口罩、给孤身的低保户免费送吃的等。两件事我记忆犹新,一是去年想订份冬奥专刊,但时间已过,是他俩多方协调如我愿。二是我从石景山医院往回背汤药,每次都先存放在那儿。最后一趟回来时天已大黑,可亭子里的灯依然为我亮着,好暖好春风啊!
凡花成簇四月芳。分属不同居委会的刘玉珍、孙梦、李成岳、吕菲时常帮我寄稿,马丛冒雨送报纸上门,电工张茂杰帮我修电器,张阳、杜航、张明多次为我修电脑,老同学老朋友高秀兰、王秀花、李兰平、刘庆玲、王贤增,不断叮嘱保重……别人眼里很“芝麻”,我眼里却很“西瓜”,因出手和关照多在我猴急或身体不适时,“及时雨”性质,怎能不让我念叨其四月春暖之好呢?
有一分热发一分光是描述也是赞美。以上微光质朴而明亮,暖我心房,祥瑞我日常,从未谢幕也不会谢幕。自信其特质与美好早已嵌入岁月肌里,与耐读的四月融为一体,美丽着我们心灵的田园与可爱的家园。正是:四月殊美四月春,四月诗章四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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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微光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