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13亿之众的中国,有多少身家千万或者过亿者?有多少居于资产者阶层、“买办”者阶层?有多少属于中产者阶层?又有多少处在平民、贫民阶层?哪部分人在通过“黑社会”“灰社会”操纵“权力”和“市场经济”并从中渔利?梁晓声著《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以下简称《各阶层分析》)或许能给我们不小启迪。
提到“社会阶层”,一定会让我们想起1925年毛泽东的《中国社会各阶级分析》。毛泽东那篇文章,在中国产生了巨大而深远影响。尤其新中国成立之后,如果哪个人或家庭被划定为资本家、地主、富农、小业主,人身自由和日子过得往往很苦痛很郁闷。
时移世易。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走上飞速发展的快车道,市场经济取代了计划经济,多种经济成分并存,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民营经济、个体商户、“倒爷”、老板等象征“财富”的词汇,不仅赢得很多人青睐,而且许多人迅即涉足“下海”“走穴”、招商投资、股市楼市、期货借贷、资源开采、媒体影视等从致富到“暴富”领域,甚至出现“官商”“官倒”“权钱交易”“黑社会”等问题。不能不说市场经济是开放搞活、致富奔小康、“中国特色”之重要体现。但必须指出的是,市场经济在让才智兼备、勤劳有为、品德崇尚者获益并致富的同时,也让投机取巧、奸佞妄为、以权谋私者钻了空子。正如梁晓声在《各阶层分析》中列举的那些现象。
梁晓声在《各阶层分析》一书中,用大量事实及观点剖析了“当代资产者阶层”“当代‘买办’者阶层”“当代中产者阶层”“当代知识分子”“城市平民和贫民”“农民”“中国农民工”“中国当代‘黑社会’”“中国‘灰社会’”的演变发展状况。其中,剖析“当代资产者阶层”“当代‘买办’者阶层”占了该书50%的篇幅。他认为:“人类社会由阶级化而阶层化,意味着是由粗略的格局化而细致的布局化了。”这一变化将“有望促成相互依托的存在态势”,最大限度使我们的社会“不再发生阶级斗争”。但对层出不穷的“官僚资产者”“官僚买办者”,必须毫不动摇地加以反对,虽然这两个阶层尚未形成,可“对全社会的污染和危害,一点儿也不逊色于黑社会和流氓团伙”。
关于“当代中产者阶层”问题,梁晓声在《各阶层分析》中首先谈了访日期间他所了解的日本人进入中产者阶层状况,之后他说:“全世界各国的中产者,所居起码都是自己的房产,而且起码都同时拥有私家车。……还要加上一笔数目可观的存款。”读者注意,该书成书时间是1997年。当年,梁晓声按收入高低排列出中国属于中产者阶层人群,是影视明星、歌星、书画家、个体商户。当今的“中产者”人群还是那“四类”吗?显然不是了。你若不信,就看看身边有多少人拥有“房产”“私家车”“存款”,有多少商人、企业家、
“官员”身家财产超过亿万。所以,当年梁晓声所言“在当代中国社会中,这(中产者)阶层由于是新生的,则还根本没有什么阶层的意识传统可言”之观点,不能不说有些保守。此类观点,在“城市平民和贫民”“农民”“中国农民工”等阶层解析中,多少也存在。
国人一向仇视“黑社会”,宽容“灰社会”。“黑社会”既带“流氓”性质,又具血腥暴力“黑恶”色彩。“黑社会”如何衍生的?是某些官员贪权贪钱、权力寻租、独霸一方,与地方恶势力相互勾结且“资产阶级”化的结果。而一提“灰社会”,许多人就想到“灰色收入”。“灰社会”对国家对民众有多大危害呢?梁晓声指出:“‘灰社会’往往可以一边制造和谐风景,一边鲸吞般地窃国。”由此看来,“灰社会”形成阶层,比之“黑社会”更险恶。
总之,《各阶层分析》是梁晓声多年探究中国社会多个阶层形成与发展的一部专著。该书谈到的很多问题,有的让我们有种似曾相识感觉,有的则让我们眼界更加宽广明朗。尤其梁晓声坦诚求是的精神与观点、犀利严谨的笔法与文风,对我们读懂中国社会各阶层这一重大社会问题,读懂社会各阶层对国家经济发展、社会建设、腐败治理等,应该说具有现实意义与深远历史意义。张栓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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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中国社会阶层了解多少?
——读梁晓声著《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