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薛伟民当年是一个23岁的小伙子,刚从延安抗大毕业,在冀热察挺进军供给部任政治部指导员。薛伟民接受任务以后,就到了太子墓,找到正在那里训练队伍的李文斌。给李文斌讲了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和对李文斌部队再次整编的计划,并请李文斌带上队伍到清水参加训练。李文斌考虑片刻,让队副蔡世臣带上队伍,跟薛伟民先走。
部队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随白乙化的十团配合作战,在紫荆关一带阻击涞源之敌,战斗结束后,回到斋堂。这时,通讯员给李文斌送来一封信,是挺进军司令部首长邀请他去见面。
李文斌来到马栏村一座两进四合院。在这里,他见到了挺进军年轻有为的萧克司令员。萧克司令员对李文斌和他的游击总队给予了高度赞扬,并与李文斌商议整编方案。原则是李文斌部队的干部基本不变,下设3个连的建制,然后,征求李文斌的意见。李文斌爽快地答应了。
李文斌在斋堂这段时间,除结识了萧克司令员,又见到了邓华、魏国元和昌宛县长焦土(焦若愚),还认识了“小白龙”——十团团长白乙化。李文斌的队伍正式编成挺进军十团一营,白乙化任团长,李文斌任营长,王亢任副营长,下分3个连,原副队长蔡世臣调县政府工作。李文斌虽比团长白乙化年龄大出很多,但从心里佩服这条小白龙。这时,苏梅、陈群率领的一支队已从冀东返回平西,被编成十二团,陈群任团长。见到他们,李文斌立马想起牺牲在冀东的魏国臣,心里很难受。
在青白口村口,上千人为魏国臣召开隆重的追悼大会。大会结束时,全场唱起为魏国臣写的挽歌:“秋风吹来真凄凉,国臣同志武装上战场,抛妻子离家乡一心打东洋,冲锋在前不怕日本狂……舍身为国捐躯,英名永流传……”追悼会后,延安和晋察冀军区的报纸都刊登了消息。
会后,陈群握住李文斌的手:“老李,你要多保重,等我从冀东回来再来找你。”随后,陈群又带领十二团奔赴冀东。这位从红军时期走过来的优秀干部,1941年6月,在河北玉田县壮烈牺牲。
李文斌支队归建十团不久,1940年3月,日伪从承德、张家口、平津等地调集了一万多兵力,大炮五十多门,十架飞机,编成一个混合旅,从东、北、西三个方向向平西根据地进行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合围“扫荡”。妄图以分进合击的战术,将八路军逼至永定河以南地区进行决战,以彻底摧毁抗日根据地。挺进军首长作出了详细的反扫荡计划。十团奉命在永定河以北阻击袭扰敌人。3月10日,十团官兵毙伤敌人100多名,七团、九团和游击队也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狠狠地打击了敌人。从3月9日到3月22日,敌人苦心策划2个多月的大规模扫荡被彻底粉碎。
坚持斗争
1940年秋,白乙化团长向大家传达了挺进军司令部要十团立即开赴平北,支援平北战场的命令。李文斌找到萧克司令员,说出自己的想法:“司令员,还是让我留在平西,继续打游击拉队伍吧。”萧克司令员笑了:“都说你是八路军的人贩子,好吧,那你就留下,继续当好你的人贩子。”吃晚饭的时候,高大威猛的白乙化团长端碗坐在李文斌的旁边:“李大哥,我们走以后,平西这块的斗争会更加困难,您千万保重自己。司令员交代了,给您留下一个排,咱们后会有期。”“谢谢团长,谢谢司令员。”李文斌不知说什么好。虽说留下,可他真舍不得他的那些弟兄,舍不得离开白乙化团长,舍不得他已经融入的这支队伍。
主力开赴平北以后,李文斌以一个排为基础,继续扩大队伍,又恢复了平西游击第一总队的番号,继续坚持武装斗争。入冬之后,敌人趁我主力空虚,又集结兵力,开始对平西根据地进行大扫荡。留在平西的部队采取游击战术和敌人周旋。扫荡过后,斋堂川一带部分村庄建立了日伪据点,并组织起敌伪政权,经常到各村袭扰,李文斌带领的平西游击总队又回到了木港沟的草铺,把队伍化整为零,组成战斗小分队,分散活动。
刚回平西不久的挺进军九团准备突袭安家庄附近的于宅。战前,将李文斌请到部队潜伏的上苇甸,共同商讨作战方案。冬夜,寒风刺骨,李文斌派两名战士将煤油和棉花准时送到于宅的大桥中间,九团官兵将密集的手榴弹投到棉花和煤油上,大桥立即起火燃烧,九团迅速撤到黄土台。大桥彻底烧毁了,断了敌人的粮道。期间,李文斌还配合河北支队雷育龙队长多次成功截获敌人的军车。
一天,李富华来找李文斌。李富华原是七区区长,抗战开始后贪生怕死辞了职。他被人带到李文斌的草铺。“文斌团长,可见到您了,我找您很长时间了。”他谦卑地朝李文斌拱手。李富华卸任回家后,大有英雄落难的感觉。既不想当汉奸背骂名,更不想出头抗日担风险,他想找个靠得住的靠山。李文斌不想收留他,李富华一再坚持留下,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势。李文斌很无奈,最后只好说,您非留下,就当个秘书吧。
敌人的扫荡没能消灭根据地的抗日力量,就采取了严密封锁的办法,妄图把抗日根据地的军民困死。李文斌密切配合兄弟部队,通过各种办法,从敌占区搞物资,支援根据地的建设,利用敌占区商会和有进步倾向的伪组织,秘密给我方购买食盐、药品等各种军需民用物资;还经常在从北平开往南口一线的公路上伏击敌人的物资运输车辆。李文斌自己的队伍也曾多次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队伍从妙峰山打仗回来,大家两天两夜水米没打牙,个个饿得头晕眼花。地里的玉米还没成熟,李文斌拿些钱,派人从老百姓那里买了一些生玉米棒子。来不及煮,大伙儿就抱着生玉米棒子啃起来。李文斌指着大家哈哈大笑:“你们把獾都气死了。”一次,队伍在河南台和鬼子干了一仗,从埋伏到开战,再到收兵,大伙儿两天多粒米未沾。西岭路边有个场院,晒着一些高粱米。李文斌喊了半天没人应。这时,已经有人抓着高粱米往嘴里塞。李文斌想制止,但看着弟兄们的样子,他的眼睛里含着泪。在附近藏着的老乡看清了是李文斌的队伍,赶紧跑过来,给大伙儿做了一锅高粱米饭。临走时,李文斌把饭钱和生吃的高粱米钱一块儿给了老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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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性的抗战英雄李文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