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致分为三个阶段,可谓三部曲。如果用三个成语来表述,是浅尝辄止、欲罢不能、意犹未尽。
浅尝辄止,是刚刚接触便想知难而退,实际是望而却步。
这是我最初的真实心态。
2014年上半年,我参与《京西太平鼓》一书的策划工作。
在此期间,张广林会长提出,下一步准备着手《永定河史话》一书的撰写。2014年下半年,《京西太平鼓》顺利出版,《永定河史话》一书摆上日程。当时,我接这个任务是有些疑虑的。那一年我六十有二,但是我最初的顾虑不是年龄,而是源于心中的壁垒,我没有历史研究的学历、经历,没有写过这一类题材,“史话”对我来说是高大上的东西,因此颇有些压力。
在这个考虑的过程中,我是认真和慎重的。在此期间,我首先通读了北京通史一至八卷,再次通读了清代的永定河志和续志,永定河治本计划,粗略的浏览了一些资料。我初步拟定了一个提纲,想通过这个提纲更为实际衡量一下自己的执行能力,能不能完成。很快各种问题反映出来。突出的有四个:
1.看似不是问题的问题,成为需要搞清的第一道难题。
永定河的长度,往往是一开始就需要介绍的,过去我有一般了解。这次要写《史话》发现我国各类正式出版的读物中,充斥着不同的版本和数据,有500多公里、600多公里、700多公里,最多的相差近200公里。醋打哪儿酸?盐打哪儿咸?为了把这个数据搞清,我当时将永定河流经的北京、天津、山西、河北等各地志书、资料,都进行了查阅,又发现各个地区的政府部门、水利部门披露的数据、信息或不尽一致,或语焉不详。一个数据花费的时间出乎意料,对我是意想不到的小打击。出师不利,使我联想到未知的困难会超出想象。
2.近十年来,我虽然参加永定河文化的一些学习研究工作,但是更多的是辗转于永定河畔的古村落,热衷于古民居建筑装饰的研究,这只是永定河文化的一个侧面,要写《史话》一书,远远不够,仅有的一些认识显得肤浅、局限、支离破碎。永定河文化是一个时空交织的多层次、多维度的文化复合体,需要沉下心来深入研究,有些知识甚至要从头学起。同时,要想写好这本书,还需要实地考察,采访,没有一手材料,心里总是发慌的。因此,这个任务对我来说已经不是简单的写作。
3.在构思过程中,还有一个纠结的问题,就是书的结构,拘泥一地还是整个流域?当时研究会为我提供了北京出版的一些有关史话的书籍,如前门史话,古建史话,商业史话等,写的是北京的一个地区、或一个行业的古往今来,一般八九万字到十一二万字。永定河属于线性文化遗产,是一个大文化概念,如果仅以局部的,或某一段河流的文明作为永定河文化,那么就会掩盖其历史的光芒,大打折扣。永定河作为北京的母亲河,具有跨区域的文化辐射力和影响力。简言之,写《史话》可不可以跨界?如果着眼于门头沟,就会写成门头沟的永定河;如果着眼于北京市,展现在世人面前是的北京的母亲河,一条不同寻常的河;而如果着眼于整个流域,在五千年中华文明整体中,那么一定是一条伟大的河流。当然写不出来是个人能力问题。
如果涉及流域,写作的时间就会拉长,工作量就会远远超过预计,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有身体的担心。而且虽然各个地区都在研究永定河文化,但是整个流域的研究还是比较少的。还有担心,门头沟出资,你去写门头沟以外的事是否行得通?
4.依据平时对永定河有关史料、文章、宣传的关注和了解,如果我来写,我可能会提出一些自己的思路,涉及一些新的内容,而对一些以往的观点,有些我是存在质疑或疑惑的,这其中有的观点可能是专家提出的,也有的是媒体发出的,有些可能是通行的说法。那么,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提出自己的观点?是否可以按自己的思路去做些展开?
总而言之,吃苦受累我不怕,担心的是做不好事情,或不好做事情,完不成任务。在这一段时间,我不断拷问自己,行还是不行?接还是不接?我很快向会长反馈了我的想法,知难而退。
这个时候是和会长切磋和沟通比较多的时候。会长工作有一个特点,他善于倾听你的意见,但是从开始到最后,他都没有动摇写这本书的计划安排。你不断的提出问题,他不仅不会动摇,而且会更加坚定的认为你可以胜任,你提出一些与以往不同的观点,意见,他不仅不会打击,不制止,还会提倡、鼓励。他明确的表明态度,以北京地区为主,又不拘泥于一地;文章的篇幅根据需要删减不受约束;他给我的硬性要求就是一点,史料要详实。他给了我宽松的写作空间,同时提倡一种专业精神。
对于个人年龄、资历的问题,他始终有一个观点,永定河文化是厚重的,老同志有丰富的阅历,只要方法得当,年龄大一些不是劣势,而是优势。
欲罢不能,是我第二阶段的思想动态,还是有一些纠结,这种心态是前期浅尝辄止心态的一种升级,因为遇到的问题和困难都在增加。但是,与前期也有不同,我对永定河的认识开始深化,常常被永定河的历史以及永定河流域发生的故事所打动,心中不断升腾起情感的力量,写作的冲动开始不断上升。
欲罢不能,还源于我身边文化氛围的长期熏染和影响。
“永定河文化”这一概念,最早是80年代由门头沟区的同志提出的。2005年,永定河文化研究会正式登记成立,至今已走过十几个年头。
我是误打误撞加入这个队伍的,在我身边是一群埋头工作的背影,他们甘于奉献,刻苦钻研,不断推出新的研究成果。近些年来,门头沟区把永定河文化纳入顶层设计,与谋划地区的发展链接。提出坚持特色引领,“切实提高永定河文化的影响力和竞争力”。永定河文化渗透到各个方面的工作。自2007年始到2017年,门头沟区连续举办了11届“永定河文化节”。每年一度的文化节已然成为人们的期许。门头沟区这种工作的前瞻性,这种对永定河文化研究、传承的不遗余力,对我的激励作用是潜移默化的。永定河文化的光彩也闪烁着他们的文化自觉和自信。
在这里,我想借这个机会感谢门头沟区委宣传部的各位领导,感谢永定河文化研究会的张广林会长、各位副会长、秘书长,他们为《永定河史话》的出版、发行给予了有力的支持和帮助,我还要特别感谢门头沟区委张贵林书记在百忙之中为此书作序。
门头沟的大部地区属于永定河流域,七百多公里的永定河水,把最美的“身段”留给了门头沟。我也祝愿门头沟区随着北京城市战略定位的确立,西山——永定河文化带规划研究工作的深入,通过资源整合,文化亮点也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
在这里,我还要特别感谢朱祖希老师,在写作过程中,永定河杂志曾陆续刊登了《史话》有关章节,我每每在第一时间得到朱祖希老师的反馈意见,给予我很大的鼓励,坚定了信心。
从欲罢不能到交稿,是一个写作的过程,这个过程将近两年的时间,这个阶段我内心笃定,不再彷徨,不再犹豫,埋头努力。我认为只要任务接下来,契而不舍的求索、全力以赴的付出即是应有之义。
在这两年的时间中,有断断续续两个月的时间游走在大河两岸,或溯源而上,或沿故道而下。到过管涔山,桑干河大峡谷、官厅山峡,永定新河入海口,永定河故道国家湿地公园;考察了泥河湾古人类遗址;我还探寻了永定河古老的水利工程遗迹,以及新中国成立后永定河上的水库、水闸、水渠、水利枢纽工程等。有断断续续两个月的时间在图书馆,翻阅了大量的书籍史料。在这一过程中,我还参观了大运河聊城博物馆;重庆三峡博物馆;成都都江堰。虽然河流不同,我希望感受水文化对人类、对社会的影响,希望通过比较更好的把控结构,尽力写好《史话》,能成为人们了解永定河文化的一个小窗口。
意犹未尽,是《永定河史话》完成以后的一种心境。停笔之后,很多思考没有停止。
一是,有关永定河文化的内容实在是太多,写书有取有舍,有的问题不能展开,还有许多不能写进书里但却有意义;二是,由于时间、个人精力、能力等多种因素,使得这本书难免粗糙,结束之后还有很多内容需要补充或研究,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进一步考证发掘;三是,写作的过程是一个学习和认识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不断会有新的课题跳跃出来吸引自己;四是,新时期,永定河的治理与管理面临新问题,国家、北京市提出新的发展战略,发展规划、治理思路,为我们整合流域文化资源和进一步深入研究提供了平台和路径。最初拟定《史话》提纲有专门一个章节“新时期,治理新理念”,因为多种原因删去,但有必要继续通过其他方式完成。
我设想接下来可以作一些小文章,如永定河治理方面的《乾隆治理永定河》《名臣治水与治水名臣》;反映经济方面的《永定河畔的山西客商》,《外国人在门头沟》;文化方面的《诗歌与永定河》等。乾隆重视永定河治理,在历代封建皇帝中也是十分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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