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过后,桃花、杏花格外娇艳。生长在山坡田野里的苦菜花,也陆续绽放开来,好像要和桃花、杏花一比高低,吐露芬芳。
苦菜花,俗名叫苦苣菜、苦麻菜、苦菜。早年,我们叫它“苦毛儿”。仔细推敲,像是“苦麻菜”儿化音时省略了“菜”字。苦菜花属菊科,是一种草本植物,浅黄、橙黄色花朵与菊花相似。苦菜花的适应性和生命力特强,不怕旱、不怕涝,从开春到秋末生生不息,田间地头、山坡沟底、树林儿里都能见到。
影片《苦菜花》就是以苦菜花为引子,讲述穷苦百姓闹革命求解放的故事。影片主题歌唱到:“苦菜花儿开满地儿黄/乌云当头遮太阳/鬼子汉奸似虎狼/受苦人何日得解放/啊何日得解放……”解放前,绝大多数老百姓都吃过苦菜、柳树芽、榆树叶等野菜。上世纪60年代“自然灾害”那段时间,我家养过山羊、兔子,所以经常到九龙山上放羊打草,看见鲜嫩的苦菜花和山葡萄、山桃那些野菜野果子,就摘着吃。
四五月份是苦菜花长势旺盛的时期。叶子宽厚、花骨朵饱满的苦菜花,吃到嘴里有叶子的苦味儿,也有花骨朵甜香味儿。苦菜花营养比杨树、槐树树叶丰富,花莛被掐断以后,会流出来乳白色“奶汁”。吃了苦菜花,牙和舌头全是绿的。为了让羊和兔子吃上好草,有时候别的草不打,专打苦菜花、老虎嘴(和苦菜花类似的一种草),羊和兔子吃剩下的晾干了放到冬天再喂它们。有一年初夏的一天,到九龙上打草,远远看见远处山顶上一片金黄,爬上那个山顶一看,全是苦菜花花莛,几乎没有叶子,弄回家羊和兔子也不吃。
那时候上山放羊打草,家里有什么吃的拿什么,啥都没有就到山上自己捉摸吃的,看见苦菜花、老虎嘴、野韭菜,就拣嫩的掐下来,择吧择吧往嘴里塞;瞧见山葡萄、山桃,只要能够着就摘,也不管酸的涩的;瞧见生产队种在山沟子里的核桃照样去偷,反正不能饿肚子。十来岁的男孩子,能窜能跳,能吃能喝,野菜野果见啥吃啥。
这些年,不少人一开春就去田间地头、树林、山坡儿挖苦菜、苜蓿,柳树芽、榆钱儿,木兰芽下来以后,又去捋柳树芽、榆钱儿、木兰芽。大家把这叫应季绿色食品,叫乐趣。苦菜、苜蓿、柳树芽、木兰芽弄回家之后,跟做功课似的细挑慢择,温水洗、开水焯、凉水拔。然后,或以蒜汁、芥末油、辣椒油凉拌,或直接蘸甜面酱食用,或与肉蛋一起做馅饼、包子、饺子。有的餐馆、农家乐也不甘寂寞,将这些野菜、树芽制作的特色菜肴推荐给客人,赢得了赞誉,也获得了经济收益。
“荒坡野岭陌阡旁,点点黄花缕缕香;不屑园林滋润土,晚风结伴话沧桑。”古人诗句,描述了山野的荒漠、苍郁,解读了苦菜花的清香、坚毅。也许,这就是人们衷情苦菜的缘故。春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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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菜也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