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传统民俗,腊月二十三这天是祭祀灶王爷的日子,祭灶是一项在中国民间影响很大、流传极广的传统习俗。旧时,差不多家家灶间都设有“灶王爷”神位。人们称这尊神为“灶君司命”,传说他是玉皇大帝封的“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负责管
理各家的灶火,被作为一家的保护神而受到崇拜。灶王龛大都设在灶房的北面或东面,中间供上灶王爷的神像。没有灶王龛的人家,也有将神像直接贴在墙上的。有的神像只画灶王爷一人,有的则有男女两人,女神被称为“灶王奶奶”。灶神是中国民间最富代表性,最有广泛群众基础的流行神,寄托了中国劳动人民一种辟邪除灾、迎祥纳福的美好愿望。
祭灶的风俗由来甚久,在周代已成习俗。“祭灶”最早叫“纪灶”,即纪念教人吃熟食的“先灶者”。由于火的发现,人们才由茹毛饮血开始过渡到吃熟食,喝开水。所以上自天子,下至庶民,对灶神的祭祀都是十分虔诚的。灶君,在夏朝就已经成了中国民间尊崇的一位大神。在《论语》中就有“与其媚舆奥,宁媚与祭灶”之说。先秦时期,祭灶位列“五祀”之一(五祀为祀灶、门、行、户、中雷五神。中雷即土神。另一说为门、井、户、灶、欣)。据《淮南子》所载,黄帝、炎帝“死作灶神”,职司人间善恶。
《礼记·礼器》篇中就有祭灶的记载。不过当时祭灶的日子并不固定,随着地区而有不同。《后汉书·阴兴传》记载,南阳(河南境内)阴子方于腊日以黄羊祭灶,受了灶神的祝福,因而发迹,三世繁昌,周处(240——约299)的《风土记》则说:“今吴以腊月廿四日夜记。其谓神翌日朝天日一岁事,故前期祷之。”为恐灶神上天后,说了任何不利自宅的话,吴人祭灶时,会“以酒沃门、谓之醉司命。”宗懔(约498——565)的《荆楚岁时记》记载:荆楚一带的祭灶习俗则是在腊日(十二月八日)“并以豚酒祭灶神”。
从祭灶的供品看来,人们对这位会打小报告的灶神,敬畏的程度一直在降低。早先还用黄羊、豚酒等牲醴慎重的祭拜,到后来干脆用酒将他灌醉。宋朝以后,灶神似乎就成了被开玩笑的对象。宋人祭灶使用一种称为“胶牙饧”的灶糖,用意无非是使灶神上天之后,说些甜言蜜语。也有人说是要让灶神的齿牙被糖黏住,说不出话来。北方常见的灶糖有所谓的“糖瓜儿”,就是麦牙糖沾芝麻做成葫芦或瓜形。另一种是“祭灶关东糖”,是以江米磨粉加饴糖制成,又硬又脆,可以久存。
习惯上,商家到岁末,就要清算全年的账务。所以送灶同时也是催债、讨债者络绎不绝于途的时候。过去收账都在“三大节”,即脻、八月节、春节,因而讨债最多只到除夕。等一吃过年夜饭就不能讨债了,就算没收到债款,主客见面时,也得拱起手来互道恭喜。所以北方有句俗话说:“送信儿的腊八儿、要命的糖瓜儿、救命的煮饽饽(饺子)”,就是形容这种情形。
祭过灶,到年底之前,还要挑一个好日子来做大扫除,俗称“扫年”。扫年的风俗也有悠久的历史。崔寔(逝于170年)的《四民月令》中就提到了十二月时“斋、馔、扫除”。旧时的家庭每年清扫之前,还要事先翻看黄历,挑选一个黄道吉日来进行。扫除积年的尘埃,不仅是为了迎接新年,对环境卫生、维护健康也有极大的益处。
俗传,灶神上天禀奏人间一年善恶后,二十五日就是玉帝下降之日。他要稽查是非,以降祸福。所以在这一天大家特别要谨言慎行。尤其要告诫小孩不得口出秽言,以免招致不祥。自二十五日至除夕这5天,由于家神俱已上天,百无禁忌,所以中国民间也多在这几天内举行婚嫁。
清末民初以来,北京市面流传有所谓的善书,其中有《灶王书》说:“灶王留下一卷经,念与善男信女听。我神姓张名自国,玉皇封我掌厨中。来到人间查善恶,未从做事我先清。”(传说灶王爷是北京市顺义区张镇人)认为灶王爷是玉帝派往人间监督善恶之神,每年的腊月二十四日都要去朝奏玉帝,报告所住之户的善恶言行。为了请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故而各家各户都要在腊月二十三这天举行祭灶仪式。
过去的时候,每家每户都在灶台正中供奉着“一家之主”的灶神,俗称“灶王爷”。到了祭灶这一天,人们把灶台重新抹上一层黄土泥,意思是给灶王爷换新衣服。在灶王爷的神像前供上关东糖、清水和黑豆,还有其它供品,送灶王爷“上天”。关东糖是送给灶神吃的,灶神吃了粘糖,让他少说不好的话,只说“甜甜”的话。供桌上的竹马也是为灶神准备的,上天路途遥远,让灶神骑马去。而清水和黑豆是为竹马准备的,让竹马吃饱喝足送灶神上天。从这些祭品可以看出,人们期盼的是灶王爷保佑全家人来年平安吉祥。祭祀灶神时,要由家中的男性家长主持,老北京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之说。祭灶仪式完毕之后,把旧的灶王像和对联揭下来,连同未燃尽的残香、祭神的“钱粮”,一起拿出去烧掉,之后再贴上新请来的灶王像和对联。
老北京人称这一天为“过小年儿”。各家买糖瓜、关东糖,准备祭灶,捎带着开始置办年货。童谣传:“糖瓜祭灶,新年来到,姑娘要花,小子要炮……”“小年儿”也是“年”,所以腊月二十三这天,人们一般的是吃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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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灶·过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