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脆如铜铃般的笑声,对我来说好像已经非常陌生,变得十分遥远了。现在经常听到虚伪的假笑,不出声的奸笑,窃窃私语的坏笑。即使是偶尔听到开心的笑声,也是酒桌上有人看着手机上短信讲的黄段子,传来的几声笑声,但那笑声并不纯洁,并不清脆,好像不是发自内心,好像是虚假的坏笑。
为什么那天真淳朴如铜铃般的笑声离我远去呢?小的时候,虽然那个年代物资匮乏,生活艰苦。但是,我每天与小伙伴儿玩耍得十分开心快乐,经常听到那发自内心愉悦的笑声。长大以后,逐渐地这种笑声越来越少了,便变得十分珍贵起来。
有一年,接待美国一个商务考察团,在宾馆就餐时,给一个美国朋友斟酒,他问:“这是什么酒?”“中国白酒,茅台。”“茅台?”“对,中国最好的酒,相当于威士忌……”美国朋友听后微笑地点了点头。第一杯酒我们示意让美国朋友干了,他便很愉快地干了。然后,他伸了伸舌头,好像感觉很辣。接着,又给他斟满第二杯,他也很高兴地接受了。后来,我们大家说起了茅台酒的传说,说到可笑之处,这位美国朋友不时发出清脆铜铃般的笑声,好听极了!他笑得非常纯洁,那发自内心的喜悦,传出的清脆的笑声,让我感到他好像纯洁得如一个少年。多少年过去了,那美国人的笑声依然留在我心间,让我难忘。我也曾想偷偷地学他那样笑上几声,但我怎么也笑不出他那样清脆和天真。
一天晚上,晚饭后与爱人遛弯儿,在一条很窄的巷路上,身后传来两个儿童快乐的歌声:“老婆老婆我爱你,阿弥托佛保佑你……”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女孩领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高声反复唱着这首成年人的歌曲,唱得全神贯注,十分投入。唱毕,两个孩子传出一串串铜铃般清脆的笑声,寻那美妙声音回眸望去,那大一点的女孩正召唤远处一个淘气的小男孩:“王先生,等我们一会儿!”爱人感到奇怪,问小女孩:“王先生在哪儿?”小女孩用手指着远处那个也就有四、五岁的小男孩说:“他就是王先生!”我和爱人都开心地笑了。爱人问那个小男孩:“你几岁了?”小男孩口齿不清地说:“三岁。”然后,两个孩子跑了,追那个叫“王先生”的小男孩去了,留给我们的是“老婆老婆我爱你,阿弥托佛保佑你……”
我好像突然间找到了那久违的笑声,那种笑声来自童年的天真和无邪,来自内心的淳朴和坦荡。那笑声,发自人们内心的心灵深处,那笑声,发自人们内心最真实的情感。清脆铜铃般的笑声,我愿能经常听到它,犹如这儿童般快乐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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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