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华林
午后的斜阳从窗子照进屋里,照在屋内窗下挂着的口罩上面,这个口罩应该即将真正摘下来了吧?现在国内疫情基本控制住,但现在国外输入病例增多,人们又要加大警惕起来,网上各种帖子也多了起来,有嘲笑国外疫情防控乱套的,有批评从国外回来带病毒乱跑的,比如“郑州毒王”,简直就是杀人凶器。总的是疫情一路向好,春天已经锁不住了。桃花、玉兰都争先斗艳了,春风依旧等待樱花笑脸。野火烧不尽的小草,绿幽幽地已经爬满山坡。三月迟来的剪刀,已经把垂柳的嫩芽剪绿,在微风中飘荡起薄薄的绿纱。雨纷纷的清明也即将到来,断魂亡此的故人,谁与独处?那注定是一个怀念亲人的时刻,千里春风带去遥远的怀念。前辈人坟茔的积雪融化了吧?春天的灰喜鹊是否又飞到树前。故乡的小河,常常在记忆中奔波流淌,那个遥远北方城市的火车笛声,常常在惊梦中让我百结愁肠,魂牵梦绕的回忆常常在羁旅的异乡。年纪渐大,越来越喜欢回忆,哪怕是旧时的一件小东西,也能在怀旧的内心掀起一些涟漪。情感也变得纯净和脆弱起来,常常像林妹妹一样多愁善感,像宝二爷一样重情重义。一件旧事,一段回忆,甚至读一首古诗,都能感动眼角泪花闪闪,泪点变得越来越低。
午睡后,呆看了一阵儿窗前的斜阳,想了一会儿怀旧的心思。无意中随手抓起床边那本书,随手翻看起来。《葛生》这首四言诗句便出现在眼前: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读到这样凄凉的远古诗情,想到清明时节的纷纷小雨,湿漉漉的春天就要来到眼前,便产生了一种怀念和一种期盼。期盼春天早些到来,期盼病毒早日离开。虽然西山还有阴影下的积雪,柳枝千条才只是刚刚绿了树梢。但是,春天的船只已经划破寒冰起航。春暖,花也就没有商量地开了。
我放下手中这本反复读诵的书,不想去再想什么清明呀,春天呀,桃花呀,该来的必然会来,该走的谁也拦不住。爱人正在追剧,是反映文革前期荒诞年代知青故事的《北风那个吹》,在极左形势下,知青之间的矛盾冲突和当时人们心灵的扭曲与纯真善良,都纠结在一起。那个时候,我刚高中毕业,同学们都上山下乡到农村当知青去了。但是,有幸那个年代很快就结束了,改革开放的春天把一切都赶走了。
我又拿起那本书,胡乱地翻了起来,眼睛一亮,看到了那首熟悉的《標有梅》:標有梅,其实七兮。梅子在树上已经熟了七成,春风正暖,那个心爱的人再不来,等待你的姑娘就见不到你了。我喜欢诗经,就是喜欢它的真情与纯朴,它的借物喻人,把人的真性情不隐瞒地表现出来,含蓄是它的最高明的不装。
我放下这部远古的情歌,爱人继续盯着电视屏幕追剧。我也好奇地与她一起关注那个极左年代的爱恨情仇,知青帅子终于解除监管了,爱人追到这里好像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但是那块担心的石头还没有落到底。虽然有牛主任暗里相助,有帅子自己去县里参加文艺汇演的突出表现,离他回城的路依然很遥远。他好像看到了一丝曙光,因为同伴中有两个知青已经启程回到梦寐以求的城里。但想起牛主任说的话,轮到帅子头上好像还遥遥无期。实际那天帅子并没有喝醉,但他好像也喝醉了,躲在井下嚎啕大哭,不知是他在井底的绝望,还是他看到了白雪融化后的春天。
春天不远了,厚厚的白雪虽然没有融化。但那片白桦林,好像感觉到暖风已经吹来,个人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永远是息息相连的。春天不问人间事,我们再也不会在冬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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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已经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