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世界读书日”又快到了。197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向全世界发出“走向阅读社会”号召,旨在让读书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
21世纪的今天,图书市场丰富多彩,纸质书、网络阅读、视屏阅读方式多样,“博览”群书成为信手拈来之事。加之每个人的性格情趣、岗位职业、阅读习惯不同,是读纸质书、电子书,还是读人文历史、名人传记、科幻文学、养生烹饪,自然不尽相同。早间,作家王蒙先生在央视《一堂好课》上与某大学青年学子分享阅读与人生故事时指出,青年人“一定要认真读书,而且要读一点自己看不太懂的书,读一点费劲的书。不能光看那些无聊的段子,应该按求知和提高精神境界的要求来读书。”曹文轩先生也曾表示:书分为有文脉和没有文脉,如果青少年看了太多没有文脉的书,对他们的成长和写作没有什么用处。
哪些属于“看不太懂”的书,“有文脉”的书?为什么要读“看不太懂”“有文脉”的书?用两位学者的话说,与青年人“求知和提高精神境界”“成长和写作”密切关联。青年人要成为有理想、有志向、有抱负的时代新人,必须是有文化、有信仰、有境界、有使命感的人,要多读一点“看不太懂”的书籍。网络化、信息化、数字化的今天,《史记》《春秋左传》《二十四史》等,被很多人视为“最难读”、读起来最“费劲”的书。这尚不难理解。那么,“三百千”(《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和鲁迅的《呐喊》、梁晓声的《人世间》、莫言的《红高粱》、路遥的《平凡的世界》等,读起来也那么费劲、难读吗?有的人恐怕是心性过于浮躁,看不到既得利益,故而没有了读书心境,没有了早年那种专心、耐心、信心吧。如此,又如何谈得上对阅读有多少深层思考、多少情愫情怀。
读书有两大基本功用:一是消遣娱乐,二是增长文化知识、涵养思想。与其说阅读是为了长知识强技能,不如说更是为涵养文化信仰、理想信念。钢铁大王卡内基曾说:“人活着不只需要面包。”还需要信仰、文化、精神。一个人读哪些书,用哪种方式读书,与社会工作、年龄性别、个人情趣有关系,尤其与修为修养、信仰志向有关。清朱焘在《北窗呓语》中说:“少年读经,其功专业;中年读史,其识广也;晚年读释典,其神静也;至若最无聊时,读庄列诸子……”显然这是对读书人心境需求的描述。但从另一角度说,无论阅读哪种书,采取哪种方式读书,有一点应该是相同的——尽可能系统阅读,多读经典。专注哲学历史,一定逻辑严谨,以古鉴今;酷爱文学艺术,必然胸襟宽广,情怀绵长。一部经典,一部“读不太懂”的书,或许一时不会让你洞察人文历史、社会风云;但一堆碎片信息、“鸡汤文化”,肯定会干扰你的逻辑思维,使你难辨孰是孰非。明清时代,一代又一代皇帝、太子、大臣,在紫禁城文华殿讲堂上接受着“四书”“五经”等“专业知识”教育。正是如此精心、经典的传经授业、文化熏陶,为明清“治国理政”理念的传承起了巨大作用。
明其道不计其功。读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同跑马拉松,需要科学知识和时间、耐力,尤其需要精研细磨。从古至今,有所成就的科学家、学者、匠人,无一不是从做学问开始,在探索求知的征途上努力攀登。读书,除了增长知识阅历、陶冶情操,更大的功用在于抚慰心灵、精彩生活、充实人生。如《红楼梦》《水浒》《西游记》,除了让我们读到情景交织、跌宕起伏的一个个故事,是不是还能解读出旧时中国家庭与家族内部的矛盾纠葛,早期中国纷繁复杂的社会官商富豪与农民“草寇”之间的生死斗争,古代中国权势较量与权力制衡等多重内涵?
读书,是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经常阅读“看不太懂”的书、“有文脉”的书,有助于丰富生活、涵养文化素养,有助于拓展视野、提高思想境界和生活质量。■张栓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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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点“读不懂”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