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北京的春天有点长,刮风、沙尘、下雨、降温、升温,伴着局部新冠肺炎疫情,如此往复几个来回,到了5月中旬,算是终于入了夏。入夏有什么特殊的?“六一”儿童节就已经进入夏天啦!
我小学三年级以前是在房山老家度过的,对6月1日要过什么儿童节没啥印象,除了上学念书,就是放学后拔猪草,大西河里“狗刨”,收秋后跟着小伙伴们串白薯、捡核桃,冬天围着火苗啃冻柿子。家庭作业?吃跟“甜棒”的功夫就写完了!一篮子野菜,喂猪喂鸡、喂兔子。剩下的时光就是跳皮筋、打沙包、磕房子、捉迷藏……
1979年8月,全家搬回门头沟,那些开心的日子也都留在了家乡。我接着上小学,最盼望的就是过“六一”儿童节!最兴奋的就是去逛北京城里的大公园!每逢那一天,我醒的比上工的母亲都要早,掰块刀切馒头,就着咸菜丝,喝半碗小米粥,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饭,再把屉布里包好的两个馒头放进书包,带上一壶水,兴冲冲直奔学校。坐在大公交车里,老师打着拍子,害羞的不害羞的都扯着嗓子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小鸟在前面带路”,当唱到“水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时,我们真就到了北海公园,亲眼看见了美丽的白塔,划着小船,感受迎面吹来凉爽的风……
北海、颐和园、陶然亭,每去一个公园,都让我这个“土老帽”大开眼界,那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两只眼哪够使?!跑累了、逛够了,老师就找个僻静的地方,拢着我们这群汗津津的学生开始吃午饭,家庭条件好点的能吃上白面包,煮鸡蛋,喝瓶北冰洋;家庭条件一般的,撕着吃一层一层的麻酱烧饼,舔着3分钱的小豆冰棍;大多数都是像我这样的,啃刀切馒头,喝自带的白开水。可不管吃的是什么,大家都兴高采烈,你一言我一语,争着说看到了什么好看的,碰见什么好玩的,吃着、聊着,猜着下周谁能在讲台上朗读作文……最后照一张集体合影,黑白照片上,是四排带着红领巾的孩子,咧着嘴,两位老师各守一边,也笑着。
儿子上学后,“六一”儿童节几乎都是和同学们一起度过的。上午半天课,下午各回各家。像我们这样的双职工,孩子就放了羊。他们在学校附近的街心公园里,比赛拍卡、溜溜球,或是去小卖部买点儿烤串、香辣丝,权当给自己过节。晚上回家,父母心有愧疚,餐桌上可能有三个盘子四个碗,饱餐一顿。学校每年都组织春游,交点钱,每人发一袋午餐:面包、牛奶、火腿肠外加两个卤蛋。“没劲!四、五个老师就带着我们在一面山坡上玩儿,这儿也不让去,那儿也不让去!还不如上体育课呢!”儿子是个走路都要踩马路牙子的淘气包,小学时四肢不是骨折就是骨裂,除了体育第一,文化课都倒着数,摊上这样的学生,当然是安全第一,我充分理解老师的“不让去”,只是连累了那些乖孩子!休息日,我们尽量带他哪儿都去。如今,“散养”长大的他,不戴眼镜,身心健康,“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虽然他不能成为为众人抱薪者,但是他也会献一束稻花,送别袁隆平院士。
现在,孩子们的生活是幸福的,肚子饿的时候,有美味;哭泣的时候,有拥抱;或许他们已摆脱了口欲期人格,能成为独立的一个人。那么就祝愿我们的未来、孩子们,健康成长,即使将来独自走在荒原中,也能放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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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走在荒原中也能放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