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秋千,又称打悠戏,是我国北方少数民族创造的一种运动,《艺文类聚》中有“北方山戎,寒食日用秋千为戏”的记载。“山戎”是我国古代北方的少数民族,匈奴的一支,又称北戎。“秋千”因其设备简单易学,且妇孺皆宜,故而深受人们的喜爱。
“秋千”的起源可追溯到上古时代,当时的祖先依靠蔓生植物的藤条摇荡摆动,或跨沟越涧,或上树采摘野果,久而久之便形成秋千最原始的雏形。那时的秋千多用兽皮制作,故而秋千两字均以“革”字为偏旁,称之为鞦韆。后来,随着制作材料的多样化,因此去掉革字旁渐成为秋千。
“秋千”于春秋时期传入中原地区,汉代以后逐渐成为清明、端午等节日活动之习俗。1986年,国家体委制定《秋千竞争规则》,被列为全国少数民族体育运动会正式比赛项目。
秋千最早叫“千秋”,汉武帝时宫中盛行,主要为宫中、闺中女子游戏。唐代宫廷把打秋千称为“半仙戏”。唐人高无际《汉武帝后庭秋千赋》云:“秋千者,千秋也。”汉武帝祈千秋之寿,故后宫多秋千之乐。后来为避忌讳而改为“秋千”。五代时王仁裕笔记:“天宝宫中,至寒食节,竞竖秋千,令宫嫔辈戏笑以为宴乐。帝呼为半仙之戏,都中市民因而呼之。”
宋李清照《点绛唇·蹴罢秋千》:“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一时间,荡秋千几乎成了女性的专利品。大概在唐宋以后,才演变成众人狂欢的活动。杜甫有诗曰:“十年蹴鞠将雏远,万里秋千习俗同。”刘禹锡诗曰:“秋千争次第,牵掩彩绳斜。”可见荡秋千习俗流传之广盛。
俗谚曰:“悠一悠,不长秋”说是春天打了“秋千”,秋天不招瘟疫。又曰:“活动筋骨身自健,常打秋千腰不疼。”指得是打秋千不仅是娱乐活动,亦是精彩的竞技比赛运动。人们在打秋千之时,要躬身、屈腿、下蹲、直起、挺身、扩胸,做一系列动作,不但有益于人体生理机能的健康发展,而且能够锻炼人的意志,培养勇敢精神。经常打秋千的人,很少有晕车、晕船的现象,可见这项活动大有脾益。
秋千架子大多搭在场院中,那里空旷宽绰,是人群容易集聚的地方。搭秋千架子很简单,有的用顶端带杈儿的圆木,上搭横梁,垂以吊环,底部倚木为撑,形似现今的“单杠”。有的索性在大树伸展的横枝上,用双木拘系两股绳,拴套木板,老人或孩童稳坐其上,家人轻推慢摇,亦其乐融融。我小时候正是新中国成立初期,山乡贫困,村里人舍不得用麻绳,便把山榆树条拧成绳子,在上面浇上水,增其柔韧力,以防枯干折断,人们称其为“腰子”,后来逐渐换成粗麻绳。没有铁环,便用桑木、苦梨木或藤条弯成椭圆形的“拘子”以替代。京西山乡多称打秋千为“打悠戏儿”。
人们在打谷场上或是村旁的空地中,搭起数个秋千架。届时,年轻的姑娘小伙欲展英姿,青壮年欲一试身手,老人小孩也踊跃而至。大家玩得尽兴,看得过瘾,秋千荡出春光无限。清代《竹枝词》曰:“高悬彩架接云天,共庆新年胜旧年。姊妹艳妆争奇丽,倩郎抛索送秋千。”写得正是打秋千的喧闹场景。
打秋千是个技术活儿,架高丈余,高手悠荡几下便飘忽起来,身体能与横梁持平,甚至超越其上。功夫差的,使尽牛劲也悠不起来。小孩子或不会玩的,只好央求别人推来推去,谓之“荡悠儿”。年轻女子大多荡得好,她们体态轻盈,飘飞如燕,不仅荡得高,且能玩出花样。她们不仅独自荡秋千,还可以双人而荡,亦可三人同玩。村人同场竞技,有嬉戏者则男女同架,秋千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欢叫声,围观者助威呐喊之声此起彼伏。大伙儿你方荡罢我登场,争先恐后不停休。真可谓,“栽木四根架横杆,拘梆铁环绳相连,坐立板上争雄雌,飘忽起落彩云间。”
我怀疑自个儿有恐高症,不敢登高望远。所以,每次打秋千总是躲在一旁观看。瞧得多了久了,便心痒难挠,有心登架一试,又恐丢人现眼,因此常遭人耻笑。在众友撺掇怂恿之下,我鼓足勇气唯诺而上,忸怩弯腰蹬腿悠然而荡,一时间觉得飘飘欲仙,竟毫无恐高之感。于是信心倍增渐入佳境,赫然飞至空中,竟有种心在飞翔的感觉。
我明白了,凡事都要亲历亲为,成功就在敢于尝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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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语欢声荡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