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玉兰花瓣从天幕奔赴而来/在衣袂在耳畔她们有一万双手/都像头发划过肩头擦出雪的光泽/回来了回来了就是为了泥土/一个是轻悄的门/一个是寂寞的门/走哪一个都在那头相聚/仿佛天幕坠下的都是无所皈依/青阶留下谁的足痕”
这首短诗是我读了黑龙江诗人霜扣儿诗《菊花台》随手写的。在内心浮躁的时候喜欢浏览霜扣儿的朋友圈,往往是一首诗才读了两三行,心就静了。仿佛每一个字都是治心的灵药,找到它,读到了,就有了药效。这是多么神奇的事啊!
霜扣儿的文字,读时总会让人有旁白或者画外音的效果。这一点,我屡试不爽。她的文字是有声的,而文字描摹的那个世界却是哑音的。诗人像是怀揣了这个世界的所有秘密,而她又不能够说出来。说出来,她就会像猎人海力布那样马上变成石头。而不说出来,这又将是她背负的无形重枷,让她眼前心里总是无边的雪落,一层层覆盖着她就要喷薄而出的“道破”。看霜扣儿发在朋友圈的一段话:“并没有什么能使尘埃芬芳,使清明不雨。也没有什么使那些落在尘埃与冷雨中人与事淡化与远离。人生有时候多出来的一点消遣不过是为了填补那永久的空缺。而,空缺的就是空缺了,所有填补都只是填而难补。”
读久了,才理解了是她那或喷张、或汩汩的诗情,最终造就了她的诗歌世界的那种哑音决胜交响的可能,才理解了她以文字恣意汪洋密植的隐忍,才理解了她不经意间对世间的那一份了然、释然。这个世间做了什么也都等于没做什么,失去的就是失去,文字也是无力、无用,但还要以文字为稻草,权当它是来见证这无奈也罢。正如她所说:天下道路那么多,能走的只有脚下这一条。
2017世界华语诗歌联盟元宵诗会,霜扣儿获特别奖。她说自己不擅长在群里互动,几乎是所有群的僵尸。但是为她所用文字的时候,她只能是高手。就像常说的上帝给你关上了一道门,必然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我就姑且认为霜扣儿所说的不擅长互动就是不善言谈吧,倘若有缘相见,她是个伶牙俐齿的凤丫头也未可知呢!
我读诗很挑剔,如果那种看了上句就知道下句的,我是不会往下读的,所以霜扣儿的诗好像特别是为我定制的,每一句都是意外。当一气读完后,我就又落回原处。仿佛随着文字穿云越水,仿佛古寺关山,仿佛前世今生地走了一遭。我是谁?从哪里来?为何而来?一系列的发问不自觉地跟着来了。这就是霜扣儿的诗的魅力,绝非常规,是深潜的预知和谜语的告白。
与霜扣儿并未曾谋过面,是微信好友。我的诗也曾经她编辑,推介到“女诗人微信平台头条”。偶尔在朋友圈互动,也皆是我被她的文字触动。或感叹或发问,她都一一回复,全没某些“著名”诗人的架子。我知道,她常常边看着无厘头的电视剧,边临屏写句子,当然是随手皆有妙得的诗句。她解释这完全取决于她的不认真,一认真就啥也不会了。我说那是你的看清和看轻,她非常赞同。她也有看到喜欢的图片下载保存的习惯,或者立时就给图片配上文字发到朋友圈。她看了一部电影,一发不可收,写了好长好长的组诗。她的诗句,字里行间都能听到她那颗生于远古,漂泊至今的心。
以上文字是我个人对霜扣儿诗歌的感觉,也可能是曲解。我自己也是写诗的人,从我的角度读人诗意恐怕误读是在所难免。如果能够有一二说到正处,也就心足了。
去年,霜扣儿一口气出了一套三本文集,每天看着她忙着给文友寄书,写留言签名,心里是为她高兴的。霜扣儿到底何许人?本名王玮,黑龙江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关东诗人》副主编,中诗网签约作家。著有诗集《你看那落日》、《我们都将重逢在遗忘的路上》,散文诗集《虐心时在天堂》。
如果诗人写出的每一首诗都是诗人与诗的缘分,可遇不可求,那么读者喜欢哪位诗人的诗那也是缘分,这种缘分难得。写到此,再读她的《菊花台》,我不知道它又会带我去到哪里。
想起一个走远的日子,喝酒,看花火/风吹阴山/天下黄金老成褐色/飘过去的秋水露出亭台/谁比谁凉,谁比谁更快遗忘/时光的门只付划痕/艳丽的手腕被爱人握紧,直到当归味消/菊花几分/多年后此诗做主/山河依旧/唯有春阳高挑,高高地伤心。高丽敏/文
深潜的预知和谜语式的告白
——读《你看那落日》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