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树森
农历七月初七俗称“七夕节”,起源于牛郎织女的神话故事。牛郎织女是中国最有名的民间传说之一,是中国人民最早关于星的故事。南北朝时代任昉的《述异记》里有这么一段:“大河之东,有美女丽人,乃天帝之子,机杼女工,年年劳役,织成云雾绢缣之衣,辛苦殊无欢悦,容貌不暇整理,天帝怜其独处,嫁与河西牵牛为妻,自此即废织紝之功,贪欢不归。帝怒,责归河东,一年一度相会。”戏曲剧目《天河配》(别名《牛郎织女》《七月七》《七夕巧配》)即取材于《荆楚岁时记》,为人们所熟悉和喜爱。
七夕节的民俗事象很多,主要包括:拜牛郎织女,瓜棚听“天语”;丢巧针,卜运气;七姐妹结盟;接露水,种生;祭七夫人、魁星、文昌、关公、天孙等等。北京是五方杂处之地,老北京的七夕习俗中既有全国各地民俗文化事象的反映,也有自己的地方特色。
老北京几乎每天都有庙会,除初一、十五大多数为开庙日之外,还有四大庙会轮流在城内举行。每到农历七月初一,各种七夕应节商品就开始上市,主要有牛郎织女年画、乞巧楼、七巧针、乞巧果和祭星用的蜡烛、香以及妇女用的各种粉、胭脂化妆品等。除了四大庙会之外,朝阳门外菱角坑、通惠河上二闸和什刹海也有卖节令物品的,尤以能当供品的时令鲜果为特色。应节物品还有小孩玩具“七巧板”,以七块形状不同的小木板为一套,出售时放盒中呈正方形,可是一拆开,可以拼成鸟、兽和人物的雏形,颠倒反复,变化无穷。随盒还有拼合的示范图案,如果自己不会变化,照图拼装就可以了。心灵手巧者,可以比示范图案拼得多很多。七夕“乞巧”,拼“七巧图”是一重有特色的游戏项目,不光女孩玩,男孩也乐此不疲。
此外,戏剧界也要演应节戏,昆曲《长生殿》、各种梆子戏演的是《天河配》《鹊桥会》《牛郎织女》等。“七夕”这天如果天下雨,就叫“相思雨”或“相思泪”。传说古代庙会上的“乞巧果子”可以捏塑出各种与七夕传说有关的花样,款式很多,主要原料是油、面、糖、蜜,北京人把油条叫“果子”,就与七夕吃巧果有关,只不过花样少了。
烧香是老北京人民俗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清烟袅袅直升天际,在一种清香味中,看着上升的清烟,让人感到神圣而又神秘。烧香是一种生活情调,凡是过节就要烧香,七夕也不例外,人要想和天上的牛郎织女沟通,就要烧香。七夕夜烧香祭拜星星是仪式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般人家祭拜星星十分简单,只不过摆个案子当香案,香炉里插上三支香而已。有钱人家还要摆些水果,钱少人家顶多加上两根蜡烛。比较讲究的人家把供案设在庭院或花园,最好是设在葡萄架旁,供案上陈设有用西瓜雕刻的“花瓜”、蜜桃、闻香果等时令鲜品。在花瓶里插上鲜花,有的还将胭脂、粉摆上去献给织女。七夕正值夏秋之际,天上繁星闪耀,一道白茫茫的银河横贯南北,在银河东西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那就是牵牛星和织女星,老人们把它们叫“双星”。过去老北京地上没有这么多的路灯,空气也非常透亮,所以七夕祭双星是大人教小孩识别天上星星的好时机。七夕祭双星是要向星星磕头的。
七夕也称为“乞巧节”或“女儿节”,是中国传统节日中最具有浪漫色彩的一个。在老北京,“七夕”是姑娘们最为重视的日子,她们除了乞求针织女的技巧,同时也乞求婚姻上的巧配。所以,世间无数的有情男女都会在这个晚上,夜深人静时刻,对着星空祈祷自己的姻缘美满。而未成年的男孩在母亲的指挥下也要磕头,不是向双星,而是向北斗星,因为古代把七月七日又叫“魁星节”“祭星节”。据说“从小识别北斗星,一辈子走夜路不发蒙,将来考试能得中。”
祭拜双星者主要是女人,她们把织女当作自己的保护神,老年妇女是为了乞寿,青年妇女是为了乞子和夫爱、婆疼,少女是为了乞巧、乞美、乞求美好婚姻,每人都在念念有词或心中默念,十分虔诚。祭神完毕后,姑娘们还要成群到葡萄架下或井边去“听天语”,据说能听到牛郎织女说悄悄话,有人甚至说在井边听到了织女的哭声。有的人说,七夕白天很少见到喜鹊,因为都到天上搭鹊桥去了。有的人说,七月初八看喜鹊,头上是秃的,那是搭桥时被牛郎织女踩的。有的农村在这一天要杀公鸡,是怕公鸡叫得早,影响了牛郎织女的约会时间。现在想起来这些说法虽然有些可笑,可当时确实反映了人们对牛郎织女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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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节,拜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