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离家,宝宝哭得一塌糊涂。小身子象蛇一样缠在我的身上,泪水滂沱。我说,“乖,想不想让妈妈以后都不离开你?”宝宝点头,我说,“那就让妈妈回去把工作做完,好吗?”宝宝点头,眼泪继续流。
上车,从徐州转动车,看书,《大家都有病》的最后一页,说,“谁能让世界的旋转慢下来,谁就拥有这整个世界。”我还是喜欢南方的小城,满眼的绿色,润泽的空气,还有悠闲的时光。不明白为何总是要那么奔命地旋转,可一旦走到环境里,就免不了俗。在心底,比较渴望踏实的生活,是每个没有安全感女人的基本需求吧。所以,需要城市速度的减缓,我改变不了世界,改变不了自己,所以,我最适合的就是等待自己被环境改变。回家的路上,一线火光,一簇簇的火苗,一堆堆的人。问哥哥,什么日子?半晌,回复说是中元节。呵呵,八成是刚查过电脑,在我这儿卖弄先知吧。我问,如果我死了,你会给我烧纸吗?哥哥说,不会,我给你烧人民币。我笑,呵呵,那我还是活着享受好了。
我喜欢火光,尤其是烧纸,因为那里面除了有温暖甚至炽烈的明亮外,还有那种燃烧的味道,很香。大学的时候,在寝室的阳台上烧过很多封情书,结果烧到一半,寝室的阿姨就上来问,着火了?!剩下的情书在大学毕业的时候打包寄回东北老家,结果行李全丢了。只有那半包信件的包裹,在半年后,从北京的房山区转了过来,说是看了信里面留下的联系方式才找到了我的老家。这种失而复得比其他的东西都值。衣服类的东西丢了,我一点都不心疼。两箱子的书丢了,我可以再买。只是,这些青春的记忆丢了,就永远都找不回来了。有一年,忽然回老家,看了几封大学的情书,眼泪就禁不住流了下来。那个当年天天从后面看着我、架着书本趴着睡觉的班长,那个痴痴地在楼下等着我、出去吃碗面条当作夜宵的班长,那个在电影院门口等着散场、然后在操场上无聊地逛着一圈又一圈的班长,如今,又在何方?后来,又把那些信件重新打包,藏了起来。我期望,某某年,某某老鼠发现,然后,认真地吃掉,吃成一个情意满满的情圣。
今天在QQ,看见姐姐的留言:“花瓣雨,陨落在谁的心间?飘洒着谁的凄怨?爱情,原本就是飘浮不定的你和我,谁捕捉了谁的泪水?谁在苦涩里酝酿了甘甜?谁又在永不停息的雨季里,思绪绵绵,血和泪决堤,就在世界模糊的那一瞬间……”我笑,回复,“晕……姐,你怎么了?这么酸,我牙都倒了。”没成想,姐姐竟然嘀嘀地回复起来,说都是看我写的小说,哭得。笑过后,问姐姐,你还记得这些文字里的那个男人吗?姐姐说,不记得啊,你告诉过我吗?有一次带了特别多的吃的,记不记得,就是他给买的,把以前我逛街时买过吃过的东西一样不拉、原封不动地全搬了回来。姐姐笑,人没印象,吃的东西倒是记得。要不怎么说你是猪呢,我也笑。“感情终究还是要有归宿感的”,姐姐说的这句话害得我酸酸的。很多时候,萧鸽
我们为了感受而游戏人生,最后,在游戏里,我们常常最终丧失了人生。
最后,姐姐突然哽咽着说,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别让姐姐担心,我很害怕,却没有办法保护你,那时我该怎么办……你可以把我的骨灰拿到德国,埋在尼采的坟墓旁边,我就知足了。姐说,你还真够极端的,还尼采呢。他好像也挺极端的哦!那是必须的啊,要不怎么能做太阳呢,我可是他的粉丝啊。人终究会有一死。可人死了,总要死得有所收获,白死一回多可惜。想当年的微观世界里,拼了命地从亿万个精子和卵子的竞争中获得了生的权利,又在五毒俱全的生活中,渐渐疏远甚至遗忘了生命的意义,如果连最后死的那一关都不能留出点儿自我,这辛苦的世间一遭,又图的什么?
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在尼采的坟墓旁边,哪怕托生成一颗小草,甚至,一只蚂蚁,哪怕只是刚刚出头露面,就被脚掌踏断生路。而如果我真的死了,若干年后的中元节,却不知是否真的会有人怀念我,或者,给我烧烧纸。突然想起了爷爷奶奶,想起了姥姥……他们在天堂做什么?他们还有灵魂吗?还能想起至爱的我们吗?这个忆及亲人的日子,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不能不让我多愁善感。已然两个世界的亲人,已然天各一方的同学、挚友,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在一起举杯畅欢。
无尽思绪和漫天的火光,映照着我,也映照着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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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