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金玲
“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杀死我一个,革命杀不绝。直到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宁死不屈,烈!烈!烈!”读着一首首气宇轩昂的就义诗,我心澎湃,不能自己。这些战士、斗士、勇士,有的青春之花尚未绽放,有的恰逢新婚燕尔,有的家境殷实优渥,有的上有双亲下有幼子,但为了今日之曙光,近代以来有2000万人以舍我其谁的大无畏英雄气概,慷慨赴死眼都不眨一下。毋庸置疑,没有他们的流血牺牲,就没有我们今天的一切。烈士纪念日之际,谨以此文深情缅怀与祭奠为了民族复兴而英勇献身的英烈们!
(一)青春之花带血开
曾几何时,旧中国风雨如磐,生灵涂炭。为拯救四万万人于水火,就有那么一群猛醒且无惧的年轻人,向着黑暗开炮,青春的花儿浴血开。如写了《革命军》、人称“今日国民之第一教科书”的邹容,去世时仅20岁。武汉会战中勇撞敌机,实现了自己“用生命诠释精忠报国真谛”誓言的飞行员陈怀民22岁。为党做了大量工作、刑场上就是不跪终被按倒乱刀砍死的陈独秀之长子陈延年29岁。临刑前高喊着“让我们的子孙后代享受前人披荆斩棘的幸福吧!”的陈独秀之次子陈乔年26岁。本是富家子、就义时女儿才5个月、写下著名诗句的夏明翰28岁。退学从戎、诀别信中道“我的死是为了社会、国家和人类,是光荣的,是必要的……”的季步高22岁。对妻说“你已身怀六甲,如我不幸牺牲,请教育孩子为烈士报仇,为全中国人民谋幸福”的李源24岁。再看:郭凤韶19岁,潘忠汝21岁,卢德铭22岁,杨超23岁,林觉民24岁,王尔琢25岁,罗亦农26岁,钟竹筠26岁……当下看,有的还是不离父母左右的“娃娃”,但恰是这些“娃娃”,毅然挑起了民族解放的大义和重担,以一腔“天降大任于斯也”的胆气与豪气,谱写了风采独具的青春之歌。
(二)夫妻向死而生
在我读到的史料中,有数对夫妻或同时或先后倒在了敌人屠刀下,堪称别样伉俪别样情。如田波扬、陈昌甫夫妇,被害时一个23岁,一个22岁,且陈已怀有身孕。敌人用木杠压断了田波扬的双腿,又用竹签扎进他的手指,七天七夜的折磨终不屈服。没招儿了的敌人让陈昌甫代替丈夫在自首书上签字,她掷地有声“我可以代替他死,但决不代替他叛党!”最终二人都被害。又如陈觉、赵云霄夫妇。陈觉在诀别书中写道:“谁无父母、谁无儿女……我们正是为了救助全中国人民的父母和妻儿,所以牺牲了自己的一切。”被害后4个月,赵云霄在狱中诞下一女婴,取名启明。在给襁褓中的孩儿喂过最后一口奶后,也毅然走向刑场。再有,妻子缪伯英积劳成疾去世后,丈夫何孟雄两年后也被害,而装殓妻子的灵柩和一双儿女却不知所踪。还有大家熟知的在刑场上举行了悲壮婚礼的周文雍、陈铁军夫妇。双双对对,舍小家为众生,其情志真乃惊天地泣鬼神!
(三)射杀穿不透信仰
射杀等酷刑可穿透血肉,但穿不透信仰,这是我感受至深的。即使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仍一字不吐,不得不认可信仰的魅力乃至魔力。如近代著名资产阶级革命家徐锡麟惨遭斩首剜心,敌人一字未得到。高喊“头可断,志不可夺!”的杨闇公,被割舌、断手、剜目后壮烈牺牲,敌人同样一无所获。“模范妇女领袖”向警予走向刑场时,敌人用皮带缚住其双颊,又向嘴里塞石头,仍没能阻止她演讲。再如,被绑在十字架上年仅24岁的邱金辉,敌人用刀在其左右肩胛各剜出一个洞,插上点燃的蜡烛;又用铁钉在其头顶钉出一个洞,插上点燃的香火,还火烧其心窝。但他仍高呼口号,英勇就义。真是酷刑又酷刑,种种又种种,但消灭得了肉体,消灭不了精神和意念,这就是信仰的力量或曰信仰无敌!
掩卷而思,我心热热、泪簌簌,一腔腔澎湃的激情,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化作虹、化作松、化作铺路石,倒在了为子孙后代谋幸福的路上,照亮了祖国黎明前的夜空。不该将其牢记吗?实在太应该了!“吃水不忘挖井人”“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是我中华“知恩图报”优良传统之要义。英烈们,请安息!我不会忘记你们!有良知的国人都不会忘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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