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阄儿分地弟让哥
人们赞颂大智慧,但也不乏讲述小聪明。中国民间的诸多“抓阄儿”就是这种“小聪明”的体现。那么,什么是“抓阄儿”呢?从事先做好记号的纸卷、纸团中,每人取一个,以决定该得到什么东西或谁该做什么事。“抓阄儿”也称“拈阄儿”。如康熙私访到何处?随臣让其拈一阄儿,纸团打开一个“南”字,于是有了康熙下江南之行。京西农村,以“抓阄儿”决定的事情很多,在分家时则显得尤为突出。
灵水老者刘男给我讲过一个故事:灵水某家哥俩分地,都愿意分到下港块大土厚的地块,谁也不愿分到上港块小土薄的土地。弟弟做了两个“阄儿”,说是一上、一下,主动让哥哥先抓。哥哥抓了一个,打开一看是个“上”字,弟弟说:“那我就是下了,确定地块。”这就叫:哥俩分地把阄儿抓,弟弟让哥先去抓。看似礼让把哥敬,实际两阄没有“下”。
为何我们还要讲述这不道德的弟弟行为呢?因为“小聪明”也是民间文化的组成部分,没有“小聪明”,何为“大智慧”?亦如“开心一刻”“小幽默”一样,有趣可笑意味深长而已。
土炕铺毡哥让弟
还是那刘男老者,给我讲了灵水哥俩睡毡的故事:过去,生活普遍贫困,若是土炕上有张苇席那就算家庭不错了。于是就有了一句老话儿,叫“炕上没席,脸上没皮!”“皮”者,光彩也。
有家哥俩,养羊、剪毛,擀了一页新毡。新毡铺土炕,哥俩谁睡毡?自然还是弟弟让哥来睡了。可是这哥哥睡到毡上,来回翻身,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有小虫在咬腹背。折腾了一宿,哥哥也没睡着。还是快天亮时,从毡上滚到席上,才睡了起来。
次日,起炕之后,哥哥对弟弟说:“这毡我不睡了,有它我睡不着,还是给你吧!”当日晚上,弟弟睡在毡上,一宿没有翻身,直到天亮,仍是鼾声不断。这就奇了怪了,哥到毡上睡不着,弟到毡上睡不醒,是何原因呢?还是小搭伙(小伙伴)问弟弟才说的:“我在毡上撒了一些‘蝎子娘儿’(蝎子草)草沫,扎得哥哥睡不着;他让我睡毡,我在哥哥不在时将毡整个翻了过去,是睡到了毡的另外一面上。”就这个事,哥哥到死都不知为啥睡毡睡不着。
关于“蝎子草”,在辞海第1561页有如下解释:“焮麻,别称“蝎子草”“螫麻”“哈拉海”。荨麻科,多年生草本,被短柔毛和螫毛,触螫毛奇痛。茎直立,具棱花对生,掌状,深三裂或全裂,夏季开花……全草入药,用以治风湿病、糖尿病等……秋季采割全草,可作牲畜饲料。生活力极强,分根或播种繁殖。”刘男还说过:就是这个“蝎子娘儿”,蜇得一个城里人“苦不敢言”。为啥呢?来到灵水玩,解手没带纸,抓了蝎子娘儿,蜇了小屁股。
雌雄同株人造就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地面广了什么事都出。”咱不说那百花山大杨树上开兰荆,那叫“老刮接”;也不说那“核桃树上有两杏”,那是地名“核桃树”。今天咱们谈谈这灵水村的又一奇——雌雄同株的白果树。大家都知道,白果树,学名“银杏”,系落叶大乔木,高可达40米;叶片扇形,种子椭圆形,果仁可吃亦入药,木材致密,可雕刻。最大的特点是雌雄异株,又叫“公孙树”。
潭柘寺的帝王树就是一棵白果,旁有一棵配王树。相传,古代每换一帝,树上都要掉杈,根部滋出新枝。还有西峰寺的白果王,靠的就是戒台银杏为其授粉。相离那么遥远,如何授粉?无非是“蜂”、“风”。咱们说来道去,无非说的还是白果树等物相助,雌雄异株,也就是说公树是公树,雌树是雌;公树不挂果,雌树才产银杏。
可这灵水村里有一棵雄性白果树,长在灵泉禅寺院里,高大的雄姿枝叶繁茂,而树间却有一枝白果挂满枝头,被称为“雌雄同株”。那么,这奇特的雌雄同株的白果是怎么形成的呢?我们细细看那挂果的雌株,不难发现,它是从雄株枝体上穿透而生的。在其雄枝下边还有个一米多长的树锥。可以断定,这是前人将雌枝嫁接于雄枝之上的,所以我们称其为“雌雄同株人造就”。灵水人的智慧、技术可见一斑了。
(未完待续)
灵水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