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麦浪滚滚闪金光,十里歌声十里香。丰收的喜讯到处传,家家户户喜洋洋。”这首轻松欢快的歌曲,描写了麦子丰收时的景象和农民朋友的喜悦心情。
麦收,是一幅山河锦绣、丰衣足食的画卷,又是一张褒奖艰辛劳作、收获果实的喜报。这张喜报上,写着年复一年的麦收盛景,写着千万家餐桌上的清香甜润、美好生活,还写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艰辛劳作。
上世纪60年代,我跟着父母种过几年麦子、玉米、高粱、谷子等农作物。那时,我十几岁,从农村出来的父母,着实能吃苦耐劳,而且对种庄稼也非常内行。为了填补一家人饭桌上的亏空,便在家门口附近河沟里、山坡上,开了几片自留地,从开春到入冬起早贪黑的忙活着。
俗话说:麦收有五忙,割挑打晒藏。此话说的只是麦子收割、打场晾晒、入库收藏几个环节。其实,在早年半机械化年月里,麦子从播种、耪地,到收割、打场,哪种活茬都要脸朝黄土背朝天,从头到脚沾满泥土和汗水。
种麦子和种其它农作物一样,有很多课本上读不到的学问,最重要的是得跟着节气走,用农民兄弟的话讲,叫不能误了农时。开春地面一解冻,就要浇水、施肥,谷雨前后耪头茬儿、间苗,麦子拔节、灌浆前再耪一遍。自家种麦子说不上有多大学问,但也不能凑合。正如农谚所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所以,每次耪地的时候,我就跟小农民似的,拿着锄头半蹲在地里,沿着麦垄来来回回除草松土,两个来回儿下来,腰也酸了,汗也下来了。
最快活也最辛苦的是割麦子、晾晒打场那几天。父亲选好收割日子后,天一亮一家人就拿着镰刀来到地里。望着起伏摇曳、金灿灿的麦子,像闻到了带着清香味的馒头、烙饼。一家人割的割、捆的捆、扛的扛,掉在地上的麦穗一个不落的捡起来。因为,那是一家人大半年的劳动果实,粒粒皆辛苦,必须都收割到家里,中午之前,大捆小捆的麦子就堆在了我家院子里。
当年,我家麦子打场属于最原始那种,把剪下来的麦穗散开铺在院子里,晒到八九成干,开始甩开膀子用木板子拍打。那几天,正是夏至前后最热档口,除了躲在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吱啦吱啦”对唱,很难听到别的鸟雀叫声。打场的时候,破草帽遮着火辣辣的阳光,双手举着木板子,或蹲或坐在麦子上紧一阵慢一阵地拍打,直到麦秆变成麦秸,麦粒全部脱落下来,然后把麦粒归拢起来,用簸箕簸好装袋。一年一季的麦子,到此才敢说叫麦收,能吃到带着清香味儿的馒头、烙饼、饺子了。
岁月如流,儿时种麦子的故事,一晃过去了50多年。如今,每当从媒体上看到大江南北麦浪滚滚的丰收画面,看到袁隆平“禾下乘凉梦”的身影,罗中立的《父亲》、方增先的《粒粒皆辛苦》、邓耀先的《夏收的中午》那些春播秋收画作,总会想起自己儿时一锹一镐、一镰一锄的那片麦田,用过的锄头、镰刀、草帽。也总会感慨今天能经常享受“头伏饺子二伏面,三伏烙饼摊鸡蛋”好日子。
麦收,是用“粒粒皆辛苦”的汗水浇灌的果实,里面饱含着苦中作乐、苦中有甜的味道,丰满、丰盛着我们的生活;麦收,还是送给热爱生活、勤奋耕耘者的喜报,让我们充满信心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