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华林
清晨,撕下书桌上的一页台历,有一种逝者如斯夫的感叹。时间去哪儿了?每天的忙忙碌碌,带走了飞逝的光阴,留下了模模糊糊的影子,难以拾起完整的记忆碎片。美好的岁月,就这样被无情地消磨掉了。年年岁岁,时间卷走了多少飞转的时光,就好像机器上飞转的轮子,一刻也不曾停歇。人变成一部机器,失去了灵魂和独立自我。蓦然回首,花白的头发覆盖了黑发的头顶,从此不再年轻。从来就不相信,自己已经变老,但岁月的刀锋早已削平了青春的棱角。不但已知天命,而且快奔耳顺之年。世上什么都能伸手抓住,唯独时光的影子无法拽住,逝水年华谁能挽留,抽刀断水水更流。时光谁也留不住,大浪淘沙,泥沙俱下,谁都要被时光无情卷走,留下的只是一片浪花,转眼就消逝了。
书桌上的台历,总感觉是昨天才换上的崭新的日历。转眼间便变得落满尘埃,厚厚的台历不觉已被翻过去一多半了,还剩下薄薄的几个月,这一年就过去了。不忍心再注视那代表光阴似箭的台历,抬眼望向窗外,楼宇密集,城市喧嚣,人变成被圈养的宠物,远离了大自然,失去了灵魂的自由。多想放弃忙碌,回归自我,回归懒散,每天懒得不知道时间该如何消遣,懒懒地看着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坐在窗下慢慢品茶,翻翻闲书,找出古代词谱,模仿古人的情调填几首小词,虽然漏洞百出,平仄对仗等都不太讲究,但抒发胸中真实情感,孤芳自赏,岂不乐哉。
中午最好睡上一个午觉,再做一个甜甜的梦,或梦见回到童年,或梦见回到中学年代,或见到旧友,或见到暗恋的情人,总之,是一个怀旧的梦。梦醒了,迷迷糊糊地还清晰记起梦中的情景,如同现实般的亲切和难忘。这时,应该到户外走走,最好有另一半陪伴,一起去附近的公园,坐在公园绿荫下的长椅上,看公园的月季花即将凋谢,看梧桐树上飞来飞去的灰喜鹊,看天空上成群的小鸟和远飞的大雁,看夕阳西去,落日残阳如血,想人生短暂和美好,想时光流逝之快速。转眼间,青春已逝,人如夕阳黄昏,慢慢变老,走向暮年。
我把眼光从窗外移回窗内,落在堆满书籍的书桌上。一生惟独离不开两样东西:一个是她,一个是书籍。有这两样东西一生陪伴我,我一生幸福得找不到北。她,十六岁时与我相识,那时她是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美如含苞欲放的花蕾,身材犹如天仙一样,心地纯洁而善良。我遇上她,好像愚笨的牛郎遇上了织女,我的爱情如神话般的传奇。我与她有这种奇遇,我早已知足,没有想到上苍还赐给我如此美满姻缘,她伴我风雨一生,陪我一路走来。我不知道我前生如何修来如此福报,牵手与她同船共枕,幸福永远。关于幸福,我写了一些浪花似的文字剪影,分别收集在我的两本专集里,甜蜜和幸福,永久地留在难忘的记忆里。
关于书,在没有遇见她之前,它就陪我度过寂寞的少年时光,那些美好的神话传说、民间故事,还有小说中的爱情描写,让我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书籍,给了我这个好奇心极强的无知孩子极大地满足。后来长大了,书也读得多了,我的精神世界开始变得丰富多彩。书籍的天地之广,我一生都在张大好奇的眼睛,在这个书海世界中寻觅。同时,我也获得了知识和修养,获得精神的享受和净化。所以,我要感谢我一生难以舍弃的她和书籍,有了这些,我才感到此生不虚此行,没有虚度光阴,活得有滋有味,充实而幸福。
我离开阳台和书屋,走进卧室,斜倚床头。床头柜上及床头上堆满了经常翻看的书籍,还有笔记本和钢笔,闲来无事的时候,翻书累了,就打开笔记本,用钢笔在笔记本上胡乱涂鸦,近几年写的最多的是随笔,偶尔也写几首诗词,把心中所想所思通过这只笔记录下来,然后有时间的时候,用电脑打出来放在博客或QQ空间里,有网友会读一读,有极少数人看了会说写的还不错,但大多数人会不屑一顾。这些零散的东西,我已经写了几十万字,已经出了两本集子,今年年底计划还要再出一本,当然今年这本书我感到是我写的最好的一本。偶尔,我也创作几篇小说。我不喜欢传统小说,我喜欢散文化,有诗的意境的小说。所以,我一直在探索创作这一类的唯美主义的小说作品。但毕竟是自己探索走的一条路,走的人很少,还没有形成一条路,只能说是一条林荫小路,磕磕绊绊,一路走来,我也将永远走下去。不管人们承认不承认,这是一条风景独特的幽静小路,我感到路边风景优美,在这条路上行走,我感到很享受,很幸福和快乐,这些就已足够了。
我下床,离开卧室,告别书丛。我来到客厅,拿起鱼饵,喂喂水族箱里的热带鱼,鱼儿争抢我投下的鱼食。我又来到阳台,把喂鸟的谷子撒向阳台的小木板上,给小水罐添满水,希望今天鸟儿到时都来觅食、喝水,快乐玩耍和自由飞翔。然后,我便开始喂自己了,吃两块儿甜点,喝一杯牛奶。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手机上的微信。看到有好玩的微信,就转发给微信圈的朋友,让朋友们一起去欣赏和带去快乐。然后,我该准备上班了,准备去迎接一天的忙碌。虽然我知道我留不住时间,留不住时光的脚步,但我能留住自己,留住自己的灵魂,守住自己的精神世界,放慢追求物质生活的脚步,忙里偷闲,看看窗外的落日夕阳,看看窗前飞来飞去的小鸟,品品茶香,翻翻诗书,享受爱情的甜蜜和幸福,与她和书一直牵手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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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