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邮局,一个人的传奇。一辈子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大事的王怀敬,就像他所说的:“人,最重要的是要有想头,有了想头,就什么都有了!”
他,21年从不间断为村民投递各类邮件,21年每天驮着几十公斤的邮包走了26万公里。
他,每天翻山越岭,往返在3个“岔”上,每天顶风冒雨推车行走8公里。
斋堂镇沿河城地处大山深处,随着撤乡并镇人口越来越少,公共服务设施也相继消失,只是西门外的小邮局直到今天还有人值守。每天,身着墨绿色制服的邮递员王怀敬骑着墨绿色的自行车在街上穿行,成为深山小城一道独特风景。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办公桌上,王怀敬手里攥着圆珠笔,在工作本上认真地记录着来往邮件,整个屋子里显得有点冷清。
王怀敬是土生土长的沿河城王龙口人,1993年进入沿河城西门外的邮局工作。前些年,他的工作安排是10时到12时“坐班”等待村里人来办理业务,其余时间骑车投递邮件。2006年,邮政局的柜台业务取消,邮政局也变为了邮政所,他的那辆自行车就变成了流动的业务车,邮政所也成为了他的“家”。
一辆自行车、两个大挎包,满载的是周围大山里村民的期待。51岁的王怀敬是斋堂镇沿河城邮政所惟一一名邮递员。15个投递点,200多户村民邮件收发,他一人全部包揽。当大多数人都选择离开大山的时候,他却一直坚守。只因不舍的情怀,这一坚守就是整整21年,在26万公里的乡村邮路上撒满真情。
山路崎岖,这15个投递点的邮路并不好走。沿河城古称三岔村,位于火车站、向阳台、龙门口3条邮路的交汇处而得名。3条邮路的每1段,往返都是约35度的8公里爬坡路。
通往龙门口的路至今还是“搓板”石头路,山谷里吹来的狂风飞沙打在脸上生疼。他每次都要拽着乱扭的“邮车”,顶风爬上半山腰的村头,再挨户分发邮件。每天这3条山路上,总有他独自前行的身影,饿了啃一口馒头,渴了灌一口清泉水,累了就停下来歇歇脚。21年山路上的风吹日晒,使他的皮肤黝黑,早已与大山融为一体。
“习惯了,就不累了。”王怀敬憨厚地笑了。
村里的一些和他不搭边的事儿,他从不觉得麻烦,搭把手也成为习惯。村民急用的生活日用品、女儿捎给留守母亲的孝顺钱、火车站农民工寄往家乡的血汗钱,都放心地交给他办理,他都一一跑到镇里悉心地办好。“人家找你是信得过你,干好本职是本分,工作以外是情分,一分都不能少。”他笑着说。
每个村的大人小孩都认识他,他一路热情地问候和爽朗的笑声,这笑声伴着自行车的铃声每天会准时在村里响起,这样的场景也陪伴了他们21年,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封信、一张《汇款单》、一份《录取通知书》、一张报纸、一份《邀请函》……小山村连着大世界,小邮包装着千家万户。
有一次,在1个建筑工地打工的小伙子们,发了工资想寄回家,去邮局往返步行16里,还得耽误半天工,见每天来送信的王怀敬挺实在,便跟他商量,能不能代办?王怀敬爽快地说,没问题,拉个清单,你们踏实上班。小伙子们把近6万元的工资和一张《明细单》交给他,王怀敬带着50多名民工的血汗钱连同他们沉甸甸的信任,一路飞车赶回邮局,逐一算好邮资开具汇款单,当天又把50多份回执单送回到他们手中,小伙子们拍着他的肩膀感动地说:“兄弟,好人哪!”21年间,王怀敬没接到一份投诉。
投递完全天邮件,王怀敬回到“家”,开始寂寞地生活。王怀敬的妻子和女儿在我区城区工作,每次往返沿河城的公交得4个多小时,每月全家团聚仅有两次。想家人时,他就看看门上贴着的女儿的奖状、手机上妻子发来的短信,一个人发呆。然而,在多年熟悉的山路上骑着邮车,和山村村民热情地打着招呼,让他已经不再感到冷清。
“这都是我的工作,服务乡亲是应该的。”平凡的工作,普通的人,21年来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却用车轮丈量着山里的邮路,造就不凡的传奇。贺伟/文 本报特约摄影金谊平/摄
一个人的邮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