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粥棚衍生秋粥节
大家都知道,二十四节气歌是这样说的: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
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这歌中的第一个“秋”字,代表的是二十四节气之一——立秋。据《京都风俗志》记载:“立秋日,人家亦有丰食者,谓之贴秋膘。京有以大秤称人,记其轻重,或以为有益于人。”就是说,立秋这天食用厚味美食如白切肉、红焖肉等补身,意在弥补夏日体魄的消耗,所以斋堂川里把它叫做“抓秋膘”。怎样抓秋膘呢?以家庭为单位,在立秋这天吃点好的,顶多也是至亲好友一起叙旧。
可这灵水村就不一样了,立秋这天,灵水街道上,相隔不远就支起一口大锅,左邻右舍你出一升米,他出一把豆,没粮的添瓢水或加把柴,熬出一锅锅香喷喷、热腾腾的秋粥,大家共享。好那一口的,再蹾上一瓶二锅头,轮流着喝上几口。边喝边聊,平时有个磕头拌蒜的,办事不妥的,说话不周的,一拆算也就过去了,“话是开心锁”嘛,“没有过不去的坎”嘛!看,这灵水村人,共做秋粥,共喝秋粥,其景浓浓,其情融融,喜洋洋,乐淘淘,用王增富的话说,好一幅山村睦邻图:“乡情浓浓喝秋粥,飘香邻里泯恩仇。一朝取得功名就,回头再思喝秋粥。”
要问这灵水村的秋粥节始于何时?那要追溯到300多年前,清朝康熙年间刘懋恒父子赈灾。他们践行“达则兼济,穷则独善”的理念,出资出粮,赈济灾民。粥棚搭起,开仓捐粮,使百姓度过难关。清末举人刘增广提议,为了纪念刘懋恒父子赈灾,把立秋这天定为了共喝秋粥的节日。灵水村现在成为了全国闻名的历史文化名村,俗称举人村,于是这共喝的秋粥也就被称为了“举人粥”。这正是:
斋堂立秋抓秋膘,举人村里真热闹。
你出米来他烧火,共喝秋粥乐淘淘。
水碾滚滚财源来
斋堂川里,过去有首顺口溜是这样说的:
清水的腿儿,灵水的嘴儿,东西斋堂大烟鬼儿。
东西胡林长流水儿,桑峪蚕丝成大捆儿。
军响水碾出金子儿,
还有煤窝山药子儿。
这里的“清水的腿儿”,指的是清水有戏曲,武生尤出名,是谓“腿儿”也;“灵水的嘴儿”,名嘴也,能说会道,能找在理的说;“东西斋堂大烟鬼儿”,说的是人抽大烟,实际反映的是市民生活,生活水平都比乡村高;“东西胡林长流水儿”,指家家有菜园,别村无菜而这里四季菜蔬不断;“桑峪的蚕丝成大捆”,指这里植桑养蚕,煮茧缫丝,织成丝织品;“军响的水碾出金子儿”指水碾香房,卖香积钱,生财有道;“煤窝的山药子儿”指种植土豆,收获颇丰。
你可知道,军响的水碾,房在军响地界,所有权却是灵水人谭大斋的?那么,什么是水碾?什么是香房?为何这水碾出金子呢?咱们一一细说。
据元代学者熊梦祥写于斋堂川的《析津志》记载:“西山斋堂村有水磨,日夜可碾三十余石,扇糠则有厨,上有轮连者。”注意,斋堂川里视“水磨”“水碾”为同种物。这里所说的水磨即水碾,应该是在马栏口和军响龙虎山对过,即塔岭沟大桥上边而军响乡旱船的下边。张万顺在《门头沟卫生志》中也说过,“军响的水磨香房是在军响村清水河南岸龙虎山下的天仙圣母祠对过,是灵水村人谭瑞龙之三子谭德斋所经营的水磨香房,所以军响才有‘军响水碾出金子’之说。”啊,这就对了。水碾就是水磨,是以水为动力的粮食加工器,比起人推畜拉来是大大地进了一步,在当时应该说是相当科学和先进的。因为“以牛、马、驴、骡拽之,每碾必二三匹马旋磨,日可二十余石。旧有扇厨,甚不劳力。”
至于这“香房”吗,就是制香的屋子。香,也叫佛香、线香。前者是它的功能,敬佛而燃香;后者是它的形状,线状。你如果去过潭柘寺、妙峰山,一定看到过香烟缭绕的场面;闻到过线香的香味。那么,它是怎样制成的呢?这么跟你说吧,看见过木匠拉大锯吗?那松木板拉下来的锯末,如果再磨细点就可以制香了。不过,制香的主要原料是柏木而不是松木,柏峪涧为何现在柏树不多了?刨来制香了!人家谭大斋就是能干,不但行医,还经营水碾香房,制香出售,且用科学之法,变水为利,这不正是出“金子”的所在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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