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ploads/paper/1603/20220610084045677779.jpg)
爷爷的小下房拆了,满屋子陈年旧物无处安放,形成院落堆积的一角。父亲准备进行分类处理,有价值的留下,无用途的劈柴烧火等清空杂物角落。正赶上了假期,我也回去搭把手,清理中,一盏挂满灰尘的煤油灯勾起了我童年的回忆……
记事起,老家南山根儿就有一座发电站,听父亲说,我们乡十几个村的电灯照明就靠它。由于站小,供电面积大,因此电压不稳、阶段性停电那是常事儿。为了不影响百姓夜晚正常生活,煤油灯几乎家家必备,当然,在过去有钱人家蜡烛也是有的,毕竟亮度要高于煤油灯,在我们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里,有盏自制煤油灯已经很不错了。一贯爱好、要求完美的父亲,把我家的煤油灯装饰的有模有样,比买的还好看,15公分见方木头底座、20公分高圆形立柱顶端、用铁丝弯出的圆筒小护网固定在上面、一个盛完“安乃近”的玻璃瓶取代了油壶、瓶盖上插入两公分长的小铁管儿、顺入瓶底一根纯棉线绳,一盏精致实用的煤油灯就出自父亲的巧手。
这盏煤油灯可以说是切切实实陪我度过了小学生涯,6年来,不知陪我熬过多少个晚自习,完成了数不清的家庭作业。那时爱停电,老师经常提醒:“各位同学,晚自习带蜡烛,可能停电。”为了省下两三毛钱,我只能带上煤油灯和洋火,自卑和攀比在我心里根本都不存在,反而觉得父亲做的煤油灯更加实用美观,高支架下的光写字更清晰。自习课后,电依然没有来,一家人共享煤油灯更是其乐融融,可谓是“家人闲坐、灯火可亲”。母亲缝缝补补针线活儿,父亲搓着老玉米,我继续完成家庭作业,煤油灯被围了个严严实实。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灯还是不亮,父亲显得有些焦急,随手卷起了叶子烟,只听“刺啦一声”,洋火的火光格外刺眼。嘿!原来是电灯亮了。我们看着各自的表情“噗嗤乐了”,你指她、我指你,指着鼻子下方黑黢黢的烟熏印笑得前仰后合。
煤油灯留着,虽无用处,但它记载着家的温暖,点亮了我走入新时代的征程,陪伴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