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读享誉世界的小提琴家吕思清自述《往事如乐》一书,受益匪浅。感觉吕先生拉琴成功,做人也成功。虽书中三句话不离本行——小提琴,但魅力的人、琴、曲及文字,铺垫和透示给我的,乃一堂直抵心底的人生教育课。
吕先生拉琴无疑是成功的:4岁半开始学琴,8岁被中央音乐学院破格录取,17岁获意大利帕格尼尼小提琴大赛金奖,是获此奖项的东方第一人。西方媒体盛赞为“一个伟大的天才”。
其之所以达到此高度,一是热爱乃至酷爱。他认为,音乐是人类送给自己的最好礼物,是心灵世界里的天籁之音。对之要非常热爱,一般的热爱是不够的,他言琴是他30多年来最亲近最熟悉的老伙伴。“这样说吧,小提琴就是我生命的根,是我骨肉相连的一部分。”琴于他,他于琴,有多么亲,多么爱,已不言自明。二是执着、专注、坚持。“音乐圈流行这样一句话:一天不拉琴自己知道,两天不拉行里人知道,三天不拉大家都知道。自学琴始,除吃饭睡觉,每天基本要拉七八个小时。许多近距离接触过的人都知我左颊有一很大的茧,做宣传片时曾有人想用技术处理掉,我表示反对。说没这痕迹,就不是小提琴家。”文中提到,与之前后赴美的学友,早已纷纷转行,只他还在携着心爱的琴匣,做环球演出。当说,他就是那笑到最后也笑得最好的人。三是吃苦,吃常人吃不了的苦,特别是寂寞之苦。人前有多风光,人后就有多遭罪,一点不假。他说,练琴不像演出,是在不断重复一个东西,毫无美感可言,非常枯燥,非常辛苦,独自练琴,独自旅行,独自住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间。但已习惯且很享受这种寂寞,称孤旅为快乐的寂寞。我想,以上三点当是吕先生身体力行成功之道最恰切的解释吧!
吕先生做人无疑也是成功的。首先,他有中国心、爱国情和报国志。文中说,《梁祝》是最能代表中国音乐制作水平的名曲。她那如泣如诉的美妙旋律早已超越了作品本身,是中国民族音乐中的奇葩。“我是从中国走向世界的,有责任把这首由中国人创作的曲子介绍给更多的人。所以,《梁祝》每演必拉,至今已在国内外演奏了300余次。只因我是中国人,我的根在中国。”对生养自己之祖国的一往情深及对祖国优秀文化遗产虔心热爱、致敬、继承与传播的表述,分明已跃然纸上。其次,他知恩图报。“吕思清他很有良心”——这是陪伴与指点他拉琴时间最长的王振山老师对自己“爱徒”的评价。文中提及王老师的笔墨不少,印象至深也或许是作者印象至深的,是王老师要求严格乃至严苛,达不到要求就拧耳朵。但几十年过后,沉淀在心底的是真心的感谢与祝福。某次音乐会结束前,他特为王老师拉了曲《生日快乐》。当天过生日的王老师一脸幸福状,摘下眼镜擦泪,说“这首曲子是当天所有曲子中最动听的。”不得不说,在继承并弘扬我国传统美德方面,其所想所做和他的琴声并蒂双美。再次,吕先生对亲情有着独到的理解、回甘和报答方式。音乐发烧友的父亲是他学琴的领路人,也是言传身教锻造其性格、特质乃至赋予其完美人格的第一人,在其心中的位置举足轻重。父亲对其期许殷殷,小时候不时往他书包里塞些“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吾日三省吾身”等格言警句,以此激励他做人当自强。为帮儿子练琴,有心的父亲留意电台、报刊等各种有价值的线索,常写信索谱来抄。晨起抄、中午抄、晚上抄,直至深夜,堪称是现代版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日复日,年复年,“中国抄谱第一人”的父亲一次竟累得在上厕所时睡着了,他从中学到了刻苦、认真,干一事就干好一事。父亲守信用,借来的曲谱说好何时还一准兑现。这美德自然也被他借鉴过来,如和人约好的事,他向来准时,从不爽约。父亲善良、重义却不图报,如竭尽全力帮台湾的同学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爱心传承,他也非常乐于参加救助弱势群体的公益活动,劳累也乐此不疲,因他很看重很认同名人在社会当起的表率作用。但父亲自小在生活上对其控制很严,从不给他买玩具买零食,还说“要锻炼你的毅力”。吕先生身上,自律、意志、能力、不怕吃苦等美质,无一不打上了父亲当年引领乃至摔打他的印痕,现在看均成了他一生享用不尽的高级财富。吃过苦头也尝到甜头的他深情地说“这是一个优秀的演奏家必须具备的条件,我非常感谢用心良苦的父亲!”
该书以拉琴为主线,以亲情为索引,以成长为背景,娓娓道来的多是些心灵陶冶、价值观、励志、成才等具有积极意义的思考与见地,还望更多的人走进吕思清的《往事如乐》。吕金玲/文
琴音心音双美妙
——读吕思清《往事如乐》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