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高序
我不是灵水人,为何对灵水如此感兴趣?因为灵水村新奇、灵异。何谓“新奇?”新鲜而特别为新奇,简言之,与众不同;何谓“灵异? ”一指神怪,二指神奇、奇异。我们这里所说的当属其二。那么,灵水村有何新奇之景?又有何灵异之事?我们又是如何了解的呢?那就说来话长了,咱们简短截说,与灵水有缘之因:
灵水出举人,我村出秀才,乡贤讲乡贤,你传我也传。此为小时在村中听灵水的故事。
吾中学在斋堂,师范在门头沟,皆有灵水同学,他们经常夸灵水,此为“灵水的嘴”名不虚传。
工作后,在沿河城,离灵水不远,且有同事灵水人,谈过不少灵水事,灵水记忆自然越来越多。
特别是区政协文史办编写《灵水》一书和我们民俗协会编写《军响乡》时,到灵水采访的次数增加了,与灵水人的接触更多了,与该村田万海、谭广起、刘维雄、刘成海等成了好朋友,从他们的肚里听到了很多灵水事儿,应该说这些才是“新奇、灵异”的主要来源,真正的基础是“灵水村人说灵水。”有趣儿的是,北京社科院研究员尹钧科先生到档案史志局找我们谈京西地理,我将《灵水》书稿拿出,请他作序。原来他在灵水当过下放干部,还是在灵水入的党,你说巧也不巧?
到了后来,灵水话题自然不少,我们为灵水作画册,布展“灵水风物24品”,与门头沟电视台、北京电视台以及中央电视台作节目,录制特色小吃,宣传“秋粥节”,乃至总结提出“灵水八德”,不过是“挖掘中应用,应用中升华”而已。你就想吧,一个京西山村,有古代的“灵水八景”和如今的“灵水八德”,能不称其新奇、灵异吗?一个小小的京郊山村,拥有“释道儒”多元信仰的十多座庙宇,出了知府、知县、区长、名医、歌星等多类人才和乡贤,保存了皇家文书和民国年间自编教材,一般村确实无法可比。因此,灵水村被授予中国历史文化名村,名副其实。为京西山水文化旅游投资公司介入灵水宝地,掀起灵水保护开发利用二次高潮,遂将有关灵水新奇灵异之事梳理记录如下,名曰:《灵水新奇灵异记》,简称《灵水记》。1.夫妇“同化”五台山
大家都知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个信誓旦旦的誓言,是古代故事中拜把子的程式化语言,发誓过后狠抓落实的大概没有几个,不过是表态而已。
今天我们说的这个故事,不但真有其事,而且是一对儿夫妇同日“同化”五台山。这里所说的“同化”就是同时坐化,即盘膝端坐死去,这是信佛的一件奇事。此事大致是这样的:
明朝正德年间,京师顺天府宛平县西山灵水村的刘继先夫妇二人,曾八次往返五台山礼佛。刘继先91岁那年,其妻80岁,夫妇二人雇乘轿子再一次朝拜五台山。在五台山礼敬文殊菩萨之后,夫妻到了菩萨顶。在寺中,老汉对老妻嘱咐说:“你一个人好好地回去吧。我这就要离开尘世,到另一个世界去了。”老妻却回答:“等一等,等一等!待我到了金刚窟再说告别。”老妻出了住房,到寺中佛殿之前,端坐而逝。有人报告刘老汉,老汉笑着说:“这个机灵的老婆婆,她是哄我跟她去呢。”说完后,他也就此端坐而逝。
这对灵水村的刘继先夫妇同时坐化五台山的故事,是在《清凉山志》卷七《异众感通》里记载的。该志由明代僧人镇澄撰写,清初又有别人补充。如此轰动一时的夫妇“同化”五台山的奇事,足见当年斋堂川佛教信仰之一斑。
2.两状竟出一人手
俗话说:“大沿帽,两头翘,吃了原告吃被告。”我们说:“美德古今流传,恶习不乏效仿。”不过,今天我们说的不是“原告、被告通吃”问题,而是原诉两状出自一人之手的奇事。所为何事?考考巡检:出自哪里?灵水村呗!清朝年间腊月某天,斋堂的齐家司巡检接到一个状子,原告赵喜,状告同村杨来放羊啃食了他的麦苗儿,要求赔偿。状词四句:羊吃麦苗,连啃带刨,吃到完了,连根拱掉。
这巡检阅状之后,勃然大怒,说道:“这还了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到人家麦地去放羊!”并立刻派人将杨来捉拿到案。杨来到案后,同样呈上了诉状,也是四句话:
数九寒天,地冻似砖。
别说羊啃,锤凿也难。
巡检看后,心想:“对呀,这寒冬腊月,羊又怎能刨得动呢?”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羊吃麦苗”之案,竟让巡检大老爷犯了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知如何判决。忽然,巡检看到两状字迹相似,来了主意,问明主笔,即刻派人,请来商议。
原来,这两状皆出自灵水村的谭瑞龙谭老先生之手,请他到衙后,只呼先生说道:“身为巡检,地方要员,深入百姓,方可为官。因以人本,民以食天,为民作主,理所当然。可这断案之事,万万不可想当然。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历代亦然。羊啃麦苗虽错,可冬天难啃是实。”最后,谭老先生笑着说道:“其实,这斋堂川里,根本就不种麦子,哪里来的羊啃麦苗之事?不过是考考巡检而已。”说得巡检连连称是。
后人传称此事说道:“也就是灵水人才能干出那种事来!”(未完待续)
灵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