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刘德泉老师带领山野考察小组一行人,到斋堂镇沿河城“盖不严”灵岩寺考察。上午7点从河滩出发,8点40分到达向阳口,开始爬山。这已经是第二次考察“盖不严”了,第一次是在几年前,与市里的常华先生等人爬了一天山,没有找到目的地,希望这次能顺利到达。
将近11点,终于见到了“盖不严”的庐山真面目,这里颇似清水镇田寺村的“胜泉岩”,庙舍坐落、建筑模式有异曲同工之妙。一块突兀的山崖下,形成一处“盖不严”的山洞,这也是地名的来历。建筑群分三处,一字排开,西侧小山洞约7-8平方米,额书“群仙塘”;中间是灵岩寺,占据了山洞的主位,突兀的山岩像一个张开的巨口,形成一个不深的岩洞,洞内有泉水,清凌凌,冬不竭、夏不溢。寺内有山门、大殿、东西禅堂。大雄宝殿东西两侧内墙残留着文殊、普贤二菩萨像,墙虽残破,而矿物颜料的颜色却格外醒目,像是昨天才绘画的一样;东侧为“创修斗阁朝云洞”是一个约20平方米的主洞,内有小洞,洞门外配有殿堂。
很早听赵永高老师谈起,“盖不严”有庙称“大悲岩”,原有石碑多通,其中《大悲岩记》《重修大悲岩观音殿记》已经被乡政府保护起来,存放在斋堂镇沿河城办事处。“盖不严”现有残碑一通,倒在荒砾之中,出发前草草做一些简单准备,待考察后,再根据具体情况拓制拓片。准备了墨蜡、皮纸,现场做了一张碑阳蜡拓片。
到了星期六,笔者和顾大勇博士二人再赴大悲岩,专去拓碑,昨日刚下过小雨,第二天天气预报3、4级风,而行程已定,约会难得,估计山上不会太冷。况且,“大悲岩”是个半封闭山洞,不会影响拓碑,7点整二人由区政府门前准时出发,8点半到达向阳口村,稍作准备开始爬山。路程不足10公里,登高约600余米,分为三段路程,第一段:向阳口村向北——红石山口——较平缓路段。第二段:小岔路口东望——目标高山鞍口处两棵柏树。第三段:向东北登高——过和尚坟——“盖不严”。
过了红石山口,约1000米的一段起伏小坡路,小路刚刚放缓,来到一个岔路口,东望高山上一个鞍口,两棵柏树非常显眼,这是去“大悲岩”的关键一步。拐上奔柏树的小路,腐叶土湿润润、松软软的像蜂窝状,这是昨天小雨过后路面结冰,早晨大地升温,使得初冬的嫩冰还没有见到太阳而融化的结果。虽然,路旁布满干枯的蒿草和灰蒙的灌木,但酥酥的土壤却让我们的心情像春天到了一样,格外舒畅。走上小路,步步登高,约半小时便到了两棵柏树跟前,往东北看,山顶上白茫茫的,我们知道,昨天这里下雪了……
10点10分到了目的地,抓紧时间刷碑、铺纸。可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宣纸铺在碑面上,折射的阳光竟然反射出晶莹的冰花,用手摸上去冰冷冷、滑溜溜,竟然是薄薄一层冰。我的心也像被“冰”了一下,看来今天的拓片是做不成了,没有办法等吧。大约半小时光景,温暖的阳光终于越过重重山岭照到我们脚下的石碑,这时顾大勇已经开始勘察殿堂的活计,我也试着拓片作业。终归是天寒碑冷,手掌也失去了对碑与纸温度、湿度的感觉,碑阴拓片效果不是十分理想,但是,能作业也是一件庆幸的事,不然,几十里的山路算白跑了,顾大勇来帮忙,把石碑翻过来,开始拓制碑阳。
正在聚精会神作业时,突然感觉有动静,像是有人来了,进入我们的“气泡区”。跑出山门,四处看一看,什么也没有,我自言自语道:今天风大,可能是听差了。回来继续作业,大约15分钟,正想到山崖下方便一下,清脆的说话声突然特别真切,好像就在眼前,着实吓了我一大跳,这回可真的有人来了,而且十分清晰,陆续走过来的是北京一帮山友,二男五女,跟他们聊了两句,好像很有戒心,索性还是干自己的活吧。
待碑阳拓完,感觉肚子已经咕咕叫了,看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钟了,时间真快,咬着冻得干硬的烙饼,喝着冰凉的茶水,心里却十分高兴,不管怎么样,拓片是有了。
踏上告别“盖不严”的路,顾大勇说:“再到这里来的机会不多了,也许永远不会再来了,我们勘查半天,这里已经不归门头沟管辖了。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是这一方热土的,我们干的是前人没有干过,后人永远受益的事情,我们应该引以为豪。”
大悲岩考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