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仲祥
我出生在“谷撒地,薯叶枯,青壮炼铁去,收禾童与姑”的特殊年代,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年困难时期。待到有资格读书过“六一”时,又是“文革”来袭……因此,现在每当看到“六一”节里小朋友们欢天喜地的样子,心里就生出许多感慨。
记得刚满七岁不久,我便一个人光着脚,踏着泥泞的小路,背着一个妈妈缝制的紫色书包,朝一公里外的学校走去。因村小初建没有板凳,手里还要吃力地端着一只小木凳。因从小很少接触陌生人,所以我要过的第一关是报名。走进学校见到老师时,心里总怕怕的,躲在别人后面。等别人都报名进了教室,老师把目光投向我,我才怯怯地走上前去,一问一答地报上自己的姓名、年龄、住址等。
然后走进新建的教室。我们的教室,一个字就可以概括:“土”。墙壁是土砖砌成的,留着小小的木格子窗户;地面是泥面的,没有做水泥硬化处理,一扫地便烟尘滚滚;更恼火的是:学校里没有课桌,只有一尺宽的长木板,两端用土砖垫高,有时同学打闹会将木板掀翻在地,一不小心就会砸伤同学的脚。每天一早去上学,总会发现长木板上落着厚厚的一层黄土,那是头天扫地时落上去的。
进教室门才发现,自己由于紧张胆怯,把小板凳落在办公室了。难道又要一个人单独去面对老师?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这时,只见老师从办公室那边,帮我把木凳子带进来了,心里才轻轻舒了口气。老师将我的凳子放在第一排,这就确定了我读书的第一个座位。
教我们的老师先后有两个,都是年近五十的男性,第一个启蒙教师叫杨九龄,后来公社办中学时调去作了革委会主任;其后的一个叫彭泽江,戴一副眼镜,很儒雅斯文,后来才知道他是县天主教的教职人员,被迫下到我们村小教书的。两位老师都很负责人,也都对我们很宽容,有时亲戚家办九大碗去请个假,老师都准假让我们去补充点油荤。最令人难忘的是读“复式班”,一个老师教两个年级,让我在读三年级时听了四年级的课。后来增调了一个出生在石棉县的叫陈敬容的老师来,这复式班才算结束。
但那时的小学,没有层层加压的各种考试,课业很轻松。读书之余我们有很多时间,用来做我们童年想做的事情。比如下河捕鱼、上树捉鸟,比如晒场上跳绳子、仓库里捉迷藏,还有白天追着蜻蜓、铁环疯跑,夜晚望着星星月亮胡思乱想,等等。偶尔有连环画看,便如今天开着宝马、奔驰兜风一般。当然也被大人驱赶着割草砍柴放牛看屋,兼顾看护更加年幼的侄儿男女。
记得我过的第一个“六一”节,是1966年。我从读中心校的姐姐那里,知道过“六一”节很好玩,她们的老师会组织大家唱歌跳舞,会炸油条给学生吃。于是,我对这个节日充满期待,并提前从姐姐那里学会了唱“六月里花儿香,六月的好阳光。”可等到“六一”节这天,我一大早就来到小学校,期盼着老师组织大家唱歌跳舞发油条,可除了宣布少上半天课外,期待中的好玩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不由得在背后出老师的怨言,骂老师“老牛筋”迂夫子,不会教唱歌跳舞也不会炸油条,便在节后的课堂上多了一些惹老师生气的调皮行为。
更令人郁闷的是:第二个“六一”节到来时,老师不知被哪级造反派组织出去“闹革命”去了,我们连课都没得上,谁还来带领我们过“六一”节?我其后的一个个“六一”节,都是在那个闹腾的时代度过,回想起来都很苍白很无奈,没有歌曲里的花儿香,好阳光,没有“六一儿童节,歌儿到处唱。”面对忆苦思甜的作文题《快乐的“六一”节》,我往往咬碎了笔头,不知从何说起。
所以,面对今天真正快乐的“六一”节,我真诚感谢日新月异的生活,并为孩子们深深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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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我的“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