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京西门头沟的核桃很有名,不光享誉华北、全国,在世界上也非常知名。不久前,有幸参观了位于清水镇小龙门村的北京国际核桃庄园,了解了不少关于核桃的知识,知道核桃在世界范围内广泛种植,也知道了中国是世界上种植核桃面积最大、产量最高、品种最多的国家。
翻开现代汉语词典:核桃树,落叶乔木,羽状复叶,小叶椭圆形,核果球形,外果皮平滑,内果皮坚硬,有皱纹。木材坚韧,可以做器物,果仁可以吃,可以榨油,也可以入药。这种植物的果实就叫核桃。
就是这种咱北方常见的植物,对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情愫。
出生和成长在京西这片土地,对核桃再熟悉不过,我从小就是在这些核桃树下疯跑着长大的,有关核桃的记忆也就格外深刻。那时大人们四脖子汗流地在田间劳作,还没有到上学年龄的我总爱到庄稼地里去玩耍,捉个蚂蚱,采一把野花,我的童年也因此留下了许多美丽的色彩和趣味儿。其实还有一个到田间玩耍的重要原因不好开口,就是不失时机地摘些树上的各种果子解馋,也是我的一个非常强烈的愿望。那些青涩外皮包裹的核桃就是这些吸引我的目标之一,因为我知道这青涩外皮下坚硬的果核里藏着令我向往的那白嫩香甜的果肉。
小时候,田间、地头、坡上所有的果树都是生产队里的,想吃到这些美味并不容易。每逢核桃和其他果子成熟的时节,生产队里都会安排专门的社员去看青。我就和其他几个村里的小伙伴儿在偷摘队里核桃的时候曾被看青的社员逮住一回。其实,当时我们知道有看青的在巡查,可自认为我们身材瘦小,并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队里的坡坡地地上的果树又那么多,我们是不会被逮住的,香嫩的核桃对我们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那时候,村里家家户户的日子都比较穷,不管窝头咸菜,还是偶尔的白米白面,吃饱肚子还可以,但其他的零食几乎就别想。除了个别人家的院子里有一棵半棵的枣树、桑葚树外,一年四季我们是几乎吃不到别的什么水果。杏、李、桃、海棠、山里红、苹果、核桃、柿子等果树,村子四周的山上田间倒是有许多,可那些都是生产队的,集体所有,我们平时也只有偷偷看看的份儿,想要阻止自己垂涎欲滴的口水,就只有铤而走险了。每当各种果树的果实次递成熟的时候,我总是做着那关于果实的五颜六色、香甜爽口的梦。在经过一番提心吊胆地反侦察,选好隐蔽性的目标,大吃了一顿那香嫩的核桃后,我们还是被看青的逮住了。觉得像是到了世界末日的我们垂头丧气地被带到了生产队部,被叉着腰一脸严肃的队长好一顿思想教育,我们只有都低着头,不敢出声。谁家里都不宽裕,家长是给我们拿不出罚款的,队里又不想不了了之,于是生产队的几个头头一合计,就让还上小学的我们利用休息时间帮助生产队起两天猪圈,算作惩罚了。我们几个心里当然清楚,除了这个惩罚,回家还有大人给我们的屁股上一顿揍等着我们。
长大以后,我告别了故乡,到城里求学,到城镇工作,渐渐远离了家乡的土地,也远离了家乡的核桃树,虽然许多次梦回故乡,但那也只能是作为精神的慰藉。后来,我成了家,妻子怀孕了,整天价和我说就是想吃新鲜的核桃。我就带着她回到故乡,先看看故乡自家的老院子,房舍依旧整齐,院角的那棵枣树依旧茂盛,我回忆着在这里清苦但温馨的生活。祖父、祖母、父亲、叔叔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们把自己的音容笑貌留在了这小院里,也留在了我的记忆中。在老家的小院里待够了,我和妻子来到山坡地头的核桃树下。田地早已经不种庄稼了,疏疏朗朗地长着不少的蒿草,散落在各处坡头田地间的果树,早已经承包给个人。平时路过的人摘几个树上的果子吃,是不会有人说你的。现在正是核桃成熟的季节,我舒展筋骨像儿时一样爬到了一棵高大的核桃树上,我穿梭于绿叶枝杈间,将摘到的青皮核桃扔到树下。妻子站在树下,仰着头关切地望着我:“小心呀!”。“没问题!”我站在高高的树上俯看着她,那种幸福的感觉像是吃了蜜一样。
核桃浑身都是宝,它的营养价值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当代的人们,赏玩麻核桃(平时常说的狮子头)也成为了一种时尚,文玩核桃渐渐成为了一种民间文化。京西的核桃早已走出大山,远赴世界。站在清水小龙门核桃庄园展厅里展出的各地核桃树王的图片前,敬畏之情油然而生。这些从四五百年到一千年多的各地区核桃树王,如今仍枝繁叶茂,又焕发出了勃勃生机。核桃,你的身上有我多少往昔的记忆,你见证了时代的变迁和社会的发展,你是我们京西物产的代表,我要由衷地赞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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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