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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6月12日,王劲林一手举着鲜花,一手捧着“首都见义勇为好市民”的大红证书,微笑着站在领奖台上。此时此刻,他仿佛又看到了四年前跳入冰湖舍己救人的那一幕。
那天是个星期六,时令临大雪近冬至,彭祖百忌有“戊不受田,子不问卜”之说。下午4点多钟,王劲林正领着7岁的女儿在滨河世纪广场上散步,一边说笑,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起伏的群山已脱去绿装,阳光下呈现出古铜色,像是健美运动员身上隆起的一块块肌肉,线条鲜明,刚强有力。王劲林不由得也伸展臂膀,想把自己人到中年仍保持上佳的体魄晒给女儿看。如若不是这天寒地冻的季节,他甚至还会为女儿高歌一曲。
距离广场不远,是个新开掘的人工湖。冬天的湖水不再如夏天那样泪眼汪汪,似乎已被呼啸的北风吹成了一面大镜子,平展,炫目,略显死板,却让人心情豁达。天冷,湖畔游客不多,只见湖心处有两个孩子在冰面上玩耍。王劲林下意识地拽紧女儿的胳膊,转身开始往回蹓跶。
没走出几步,耳边突然传来声嘶力竭的呼救:“快来人呀,有人掉进水里啦!”王劲林猛地打了个寒战,回头望去,刚才那两个孩子已不见身影,冰面上出现了一个挺老大的窟窿,时而冒出个小脑袋瓜,还有两只小手在拼命挣扎。“不好!”他本能地甩开大步,撒手撇下女儿,径直奔向湖岸,边跑边脱掉大衣,又顺便从路边草丛中捡起一根两米来长的木棍,希望能派上用场。
俗话说:小雪封地,大雪封河。眼下湖水封冻不久,冰层很薄。王劲林救人心切,拄着棍子一脚踏下去,“哗啦”一声,自己的半个身子瞬间已陷入冰水之中。一阵钻心刺骨的寒气,透过毛衣、毛裤、衬衣、衬裤袭遍全身,让他不停地颤抖。但他哪儿还顾得了这些,抡起胳膊肘一路压碎冰层,一步一步奋力向前、向前、再向前。
越往前走,湖水越深。湖面的冰层渐渐淹过胸口,他感到异常憋闷,几乎喘不过气来。尽管自己算是个游泳高手,蛙泳、侧泳、仰泳,无所不能,但冰湖却并非用武之地。幸亏手里还有这么一根木头棍子,不然怕是真的寸步难行了。
湖底也不平坦,随时都会遇到障碍。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双腿就给缠住了,刚费劲儿扒拉开,脚又踩到了石头的棱角上。最要命的是碎冰碴子,把他的手掌、胳膊划出道道伤痕。一年前,他患胆囊炎做过手术,摘除了一个胆,留在腰上的伤口有半尺长。这会儿到底是哪儿疼,他也说不清了,心里只想着“快,快,快,再快点儿,决不能停下来,救人要紧!”
有位作家说:“每个人的生命中,都面临着无法预知的挑战和难题,你依靠最多的恰恰是自己的勇气。”王劲林就凭借着这股勇气,终于接近了那个冰窟窿。他将木棍向那双还在挣扎的小手伸过去,再慢慢拉回来,然后一把抱住孩子,迅速朝着岸边转移。
此时,湖边已经围满了人,有人用手机报警,有人接过孩子做人工呼吸,也有人大声喊:“掉进湖里的是两个,两个,还有一个孩子呢!”这话提醒了王劲林,他毫不犹豫地扭转身,二次跳入冰冷的湖水,以至于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心爱的女儿。
日暮,另一个落水的孩子也被救上了岸。夕阳如火,按动快门,拍下一组特写:王劲林紧紧搂着孩子,头发上的冰碴儿晶莹剔透。及时赶到的医护人员,立刻投入紧张地抢救。游客们围成一堵挡风的墙,留住一颗颗温暖的心。冰湖沉默无语,草木素颜有声。而当人们想起寻找这位英雄时,他却已经领着女儿悄然离去。只有美丽的晚霞知道他是谁?来自何方?回家的路有多远?
事后,有关部门几经辗转,颇费周折,最终还是找到了王劲林。他在得知第二个孩子因抢救无效不幸身亡时,难过地说:“如果我能早到一会儿,也许就……”
救人于危难之中,需要勇气,更需要爱心!王劲林是一位普通公民,但他的爱心,他的勇气,他舍己救人的事迹都值得称赞。门头沟的山山水水、父老乡亲,也会为有这样一位“见义勇为好市民”感到骄傲和自豪。
故事线索:区民政局故事采写:张 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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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湖为勇者而歌:王劲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