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王蒙先生以其新疆工作生活为背景创作的小说《这边风景》,获得了第九届茅盾文学奖。几十年来,王蒙先生创作了《青春万岁》《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等大量文学作品,但早年曾被划为“右派”,下放到京郊和新疆农村劳动多年,而后“平反”回京,先后担任文化部部长、全国政协文史委主任、中央委员和全国政协常委等。多年的政治见闻、政治发见与政治见解,让这位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学者、作家,在耄耋之年痛痛快快写出了一部力作——《中国天机》,并在这部专著里给我们讲了一堂政治课。
《中国天机》分为5辑28章,从旧中国死亡一直写到改革开放的今天。王蒙先生的一大突出性格是直言不讳,他在自序《我要跟你讲政治》中说:“我是中国革命、中国历史、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设与发展的追求者、在场者、参与者、体验者、获益者、吃苦者、书写者、求证者与作证者。我喜欢追忆、咀嚼与研讨中国的政治,我有责任说出真相,我必须泄露一些‘天机’,而不能听信各式的信口雌黄。”他说:“天机能不能泄露?政治生活中有太多的现象与实质的距离,有策略与理念的错位,有说什么、做什么、记住什么、故意忽略什么的讲究,有声东击西、欲擒故纵、指桑骂槐、投石问路、虚张声势、韬光养晦……的手段”,“但政治仍然是伟大的事业。”他还说自己是一个“非常政治”又“非常文学”的人,有真正的主人翁责任感与理解担当。因此,他认为所写的是“应该公开也可以公开的天机。我相信它有建设性的作用。”
透过《中国天机》,我们不仅记起新中国成立之后,我国政治、经济、外交等各领域“天机”颇多、问题颇繁杂的一面,而且从抗美援朝、手工业改造、农业合作化、三面红旗、三反五反,到批《海瑞罢官》《武训传》、批胡适批胡风、批彭罗陆杨;从反帝、反修、反对各国反对派,到阶级斗争一抓就灵、批判刘邓陶、五七干校、样板戏、三忠于四无限、四个伟大;从结束文革、揭批四人帮、平反昭雪、恢复高考,到经济特区、市场经济、先富起来,等等话题背后,知晓了许多过去不曾知道的“秘密”。《中国天机》出版时,王蒙先生曾对记者说,该书“并没有想为谁歌功颂德,也没有想恶心谁,我叙述的是事实,是历史,是发展。”他认为,无论谁谈论中国,都应“先看看中国到底这近百年来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为什么发生。”诚然,很多事情都要多问几个“为什么”?
“天机”总有人去探寻,“秘密”总会有被揭开的时候。王蒙先生的《中国天机》,以史带论,夹叙夹议;直言耿耿,善心拳拳,机锋处处,卓见比比,忧患沉沉,慧眼灼灼。无论从历史的角度反思,还是从今天的发展眼光阅读,不能不说该书也是对我们党过往执政经验的一个回顾和思考,是为政治文明、法制文明未来之路建设性的建言立论。春秋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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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王蒙先生讲政治
——读《中国天机》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