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琦耀
清晨一缕阳光撒入山谷,山水依缘整个庄园像是被抹上了一层金色,甚是美丽。微风掠过,柳树摇曳,带来一股清新,似有心旷神怡之感。偶尔山间传来一两声清脆鸟鸣,灵动、自然,欢喜之感悄然萌生。背负行囊,带着些许沧桑,一行十五人踏上了京西古道之行。
汽车在山间公路蜿蜒前行,时而陡峭山崖近在眼前,时而重山叠嶂,无边际的青山尽收眼底,景色是变幻的。路途并非遥远,汽车猛然右拐了一个急弯,驶入了一条颠簸小道,一块雕刻着“京西古道”的牌匾悄然悬挂在路边的山岩上。何谓京西古道?京西之山,统称西山。群山之中,遍藏乌金。元明以来,京城百万人家,皆以石炭为薪。加之此处盛产石材,琉璃烧制更是闻名京城,于是,驮煤运货的驼马成群结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山路石道上来来回回,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从京城到西部山区,再远至内蒙古、山西的商旅之道。
汽车行至京西第一隘口、古道第一村——水峪嘴村,水峪嘴外抱永定河,背倚九龙山,可谓名山秀水,景色旖旎,徒步旅行从这里开始。京西古道从水峪嘴村穿行而过,村内道路两旁可见描述古道旧貌、民俗的雕刻。店铺、商贩、买客、骆驼、马匹,一幅紧接着一幅的石刻,承载着历史。将我们带入了古道悠悠、西风猎猎的远古情境和商旅不断的古道盛况。此刻的太阳和清晨相比要炙热些许,尽管一路树荫葱葱,平日少有徒行的我还是备感疲惫。“前面就到了军事酒吧。”听到荣老师所说的酒吧,我顿时鼓足了劲,加快前行步伐。酒吧是利用原林彪工事的防空洞改建而成,站在洞口,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抬起脚,跨过航空客机门阀设计的洞门,百米多深的防空洞带来的是出奇的宁静。昏暗的灯光下,可见军用炮弹头叠放地面,军帽军服整齐地陈列桌面,军事地图悬挂墙壁,墙壁的玻璃橱窗内展现着战争年代用过的器具。只可惜当日酒吧歇业,只可见彩灯点缀下的吧台、酒品、调酒器和酒桌,依稀感觉到酒吧热闹时的场景。在防空洞内行进,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阵阵寒意,犹如进入了冰窖,此时此刻完全忘却了洞外炙热的太阳,不舍离去。
穿过军事酒吧所在的防空洞,直行百米,就来到京西古道起点。岩石垒叠的石门,远观就像座碉堡般屹立山头,石门的两边分别矗立着一只两米多高的木雕雄鹰,展翅飞翔,如同古道的守卫,如同漫漫长路始点的送行者。石门之后便是古道,古道全部是用石块铺砌而成,古道石缝间夹杂着绿草,绿草就像为沉重的古道披上斑驳的绿外衣,古道带来的沧桑之感、厚重古风之韵与青草带来的清新之色、顽强之毅相互交错。仔细观察古道两边,由于山路陡峭每隔一米就会栽立石一排,以防石块儿松动下滑,这也是古道经久坚固的诀窍所在。低头仔细观察脚下的石块,可以清楚地看到古道上凹陷着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蹄窝,千百年来,驮煤运货的驼马成群结队,在山路石道上来来回回,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这道奇观。行进约三十分钟,牛角岭关城依稀可见,古道上的牛角岭城关是当时捕衙南乡与坪口巡检司的分水岭,也是重要的收费关隘,被称为西出京西古道的第一隘口。牛角岭关城是此段古道的最高点,站在关城顶,俯瞰蜿蜒曲折的京西古道并无“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只是一股欣然释怀之情油然而生,它源于古道行径中一步一个脚印的坚持和踏实的攀沿。歇息了片刻,径直通过牛角岭城关,踏上了下山的行程。原以为下山要些许轻松一些,但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需要更多的脚踏实地。走到古道终点已是晌午时分,回头遥望走过的这条沉寂的古道,感慨颇多。
攀沿京西古道,犹如行径职业之路,尤其对于法院新人而言,甚是如此。第一阶段熟悉业务提升能力的过程如同攀登古道,需要更多的耐心观察和不懈坚持。也许这条职业之路会像古道一样蜿蜒曲折,但细心工作、感悟生活的人总会发现工作中的“蹄窝”之美;当来到职业之路的“牛角岭关城”,需要更多的是源于自我的回首、反思和做好“下山难”的心里准备,脚踏实地才能渐行渐远。
是为之于西山脚下,与新人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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